公孫薇剛脫離蘇豫的死掐,下一秒,邵平就把刀橫在她脖子上,陰惻惻地說:“我勸你最好說真話,也別想著玩什麼鬼把戲!”
為了證明自己的威嚴,他用刀一割公孫薇的腿,尖銳的刀口劃破了她的長裙,一縷鮮血從腿上流下,公孫薇痛得尖聲喊了出來。
“你看清楚,這個地方祁慕寒救不了你。”邵平陰森森地說,“無論你玩什麼鬼花樣,老子總能分辨得出來,現在給我說!雁江行刺到底怎麼一回事,你又知道些什麼?”
邵平這一招著實狠,既震懾了公孫薇,也同時安撫了一下自己的同伴蘇豫。
果然蘇豫半點做不得聲,抱著雙臂盯著公孫薇。
祁慕寒聽得一聲尖叫,整顆心都揪起來,但眼下的時機絕不可浪費,他馬上給另外一名侍衛下指令:“你帶一隊人,去找找還有沒有別的路可以通往這石洞,快!”
侍衛馬上領命而去,又有一人從樹林中出來,填補了這個空缺。
祁慕寒藉著火光,再次觀察四周的地形。
這是三面合圍的懸崖峭壁,懸崖幾乎是多年花崗岩風化而成,間中幾乎沒有縫隙,宛若一體,若要攀巖,可以說是無落腳之地,尤其剛下完雨,徒手攀登正是難比登天。
中間這座峭壁半腰有個石洞,離地面約摸三四十丈高低,就算是蘇炙夜在此,也難憑輕功一口氣登上這石洞。石洞旁垂下幾條綠藤蔓,正好就在洞口邊,從高度上來說,倒是可以藉助這藤蔓攀上去,但是洞中兩人隨時監視著,一旦發現攀爬,便會一刀砍斷這藤蔓!
更令祁慕寒投鼠忌器的,是對方手上還控制著公孫薇,他幾乎沒有任何可發揮的餘地,只能暫且穩住對方。
令暗衛們在林中儘可能地點亮起火把,就是為了營造自己還帶著禁軍的錯覺,他寄希望於對方最好是相信。
而公孫薇很好地領悟到了這一點。
公孫薇忍著腿上的疼痛,低聲對邵平說:“我不會說瞎話,因為我有求於你……我說的都是真的。”
“有求於我?”邵平笑了,“你這麼不看好你的殿下?他都來救你了,你彷彿對他沒有信心?!”
公孫薇搖了搖頭,用一種“悽楚”的聲音說:“如果我與他的太子之位,他只能選一個,那必定不會是我。如果救我,會威脅到他的性命,他……”
公孫薇頓了一下,慢慢地說:“求人不如求己,我求你放過我,是最實際的。”
她用的是“你”,而不是“你們”,邵平頓時興奮了,“為什麼是我,而不是蘇豫,或者是我們倆呢?”
公孫薇緩緩道:“因為,你才是祁晟真正的心腹,至於蘇豫……我想祁晟並沒有完全相信他的。”
這一下,同時說中了兩人的心事,蘇豫臉色更加地陰沉,而邵平則看著公孫薇道:“你且說說雁江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在場?”
公孫薇點了點頭,將蘇炙夜當天偽裝成祁慕寒的事情,加油添醋說了一番。
接著她一指蘇豫,對邵平道:“當天雁江行刺,只有他逃脫了,而且他與蘇炙夜是正面對峙,你認為他會認不出來對方是誰?這一點,他又告訴了你們殿下沒有?”
當天雁江行刺一事,蘇炙夜代替祁慕寒登上了畫舫,行刺失敗以後,蘇豫的確從未對祁晟提過這一件事。
邵平狐疑地望向了蘇豫,蘇豫低著頭,不發一言。邵平思考了幾秒,此時並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這次任務,他還需要蘇豫的幫助。
但公孫薇的話,卻開始使他刮目相看,這丫頭不僅長得好看,心思又極為靈巧,說話間有意無意地在討好自己,於是他哂笑道:“你對我說了這麼多,就是希望我放過你?”
公孫薇快速地一瞥洞口下方,不知道祁慕寒準備得怎麼樣了?她為他爭取的時間,不知道還夠不夠?
她忍著噁心,表面順從邵平道:“是。我希望你們殺了祁慕寒以後,可以放我走。我保證今天的事,我絕不會洩露出去半個字!”
邵平笑了,摸了一把她的臉龐:“你很好,我答應你。一旦我們完成任務,你把我服侍得開心了,我自然放你!但眼下,我還得確認一件事。”
他將公孫薇拖到洞口,將一火把放在洞口,高聲對祁慕寒道:“三殿下,你的女人已經將什麼都告訴我了!”
他說著,一邊回頭對蘇豫道:“待我轉移祁慕寒注意力的時候,你就拉動第一個把手!”
蘇豫此刻已經沒有反駁的餘地,點頭道:“都聽您的吩咐。”
邵平轉頭對祁慕寒笑道:“既然這女人對你也沒有十分重要,不然就讓本大爺先嚐嘗,如何?”
他將公孫薇摟在懷中,公孫薇大腿上的血還在往下流淌,從小腿上直蔓延到腳後跟,祁慕寒心中痛極,然而表面上他仍是面無表情。
邵平伸出舌頭,在公孫薇的臉頰上舔了一下,再度挑釁般地看向祁慕寒。
祁慕寒不為所動,只淡淡地說:“你這個樣子,看來之前是沒有過女人?”
邵平頓時臉一沉,他從小自卑,還毀了容,沒有一個女人待見他,跟了祁晟之後,他瘋狂地斂了許多女人,但他知道這些女人懼怕他,不過都是因為祁晟,而不是他。
祁慕寒擊中了他敏感而又脆弱的自尊,他額上青筋暴突,回頭低喝一聲:“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