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定是有所隱瞞,”祁慕寒說,“還有一點,她說沒有見過蘇赫與蘇冕,這一點我不信。”
蘇炙夜:“蘇冕是我們師父,蘇赫是師伯,當時他們與宋皇都有交情,皇宮自然也沒少去,趙慕芝既然在宮裡住過一段時間,說沒見過我也是不信。”
“師父並沒有對我們提過趙慕芝,”祁慕寒說,“所以我猜測,薇兒口中所提、趙慕芝的故人,指的應該就是蘇赫。”
齊凌與蘇炙夜齊齊點頭。
祁慕寒:“但她隱瞞這一點的原因,就很值得玩味了。”
便在此時,玉嫵顏掀簾而入,臉色凝重地走到祁慕寒身邊,把一個錦盒交到他手中。
祁慕寒開啟,是一隻玉瓷瓶,在光線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龍泉瓷窯?”祁慕寒眯了一下眼睛,“在趙慕芝的別苑裡發現的?”
玉嫵顏:“準確說,是在她別苑的密櫥裡發現的,裡面有幾十個這樣的瓷器。”
龍泉窯是江東的特產,趙慕芝有也不奇怪,但這些瓷器比一般的龍泉窯還要更精美,祁慕寒托起下巴,若有所思。
“炙夜,師父是不是曾經提過,蘇赫師伯除了醫、毒外,也擅燒長製作瓷器?”祁慕寒道。
蘇炙夜:“不錯,但師父也提過,蘇赫師伯對這個只是沉迷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沒什麼興趣了。”
祁慕寒把玩著手中瓷器,“本來很簡單的事情,卻偏偏要遮掩起來,看起來其中涉及了一些難堪。”
“難堪?”蘇炙夜說。
“比如說,有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情感?”玉嫵顏看著祁慕寒,意有所指。
祁慕寒看了她一眼,緩緩道:“一些最好是埋藏起來的情感。”
玉嫵顏很好地控制住了眼中一縷哀傷,對祁慕寒說:“那麼,對趙慕芝與蘇赫過去的這段情,殿下打算怎麼辦?要告訴公孫姑娘麼?”
“自然是不說!”祁慕寒掃了一下在場眾人,“半點也不能透露給她。”
半個時辰後,蘇炙夜與玉嫵顏在祁慕寒的安排下,各領任務去了,剩下齊凌與祁慕寒兩人,粟籬上了茶,也退去了。
齊凌笑:“你今天叫我來,應該不是隻為了讓我聽趙家的舊事八卦吧?”
祁慕寒:“當然不是。只不過趙慕芝這事,我總隱隱覺得這與星軌的事有一些關聯,所以請你來,想看看你對這事有什麼看法?”
“我只是一個觀察星相的官員,要問我世情與星軌有什麼關聯,這是不是太為難我了?殿下。”齊凌笑著說。
祁慕寒呷了口茶:“如果我說,趙慕芝當年與蘇赫曾有過一個孩子,你怎麼看?”
齊凌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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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薇趁著午憩時分,化了個極其寡淡的妝容,溜出了公孫府,眼下她的傷已大好,行動自由無礙。
她一出門,就往熠王府跑去,卻被門房告知殿下外出了。她想了想,又僱了輛馬車,往青玉坊跑去。
一到青玉坊,正想進去,突然改變主意,並不往閣樓去,而是找了個三樓的包廂,點上了一大埕酒,幾樣素雅小菜,將門關起來,望著滔滔江水,開始醞釀情緒。
閣樓裡,暗衛推門而入,對祁慕寒附耳幾句,祁慕寒驚訝道:“你說公孫小姐正在包廂裡獨自飲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