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薇覺得眼前這位熠王殿下神智好像不太正常。
比如他待客用的不是茶,而是酒。上了酒,他也不招呼她喝,而是一個人一口悶,一杯接一杯。
他對她說的唯一一個字,是“喝”。
公孫薇:……..
大白天的,兩人你來我往地喝酒,沒有一句交談,這場景如果叫其他人看到,肯定覺得這兩人像是有什麼大病。
公孫薇終於忍不住:“殿下,我不是來喝酒的。”
眼前這人翻起眼簾,冷漠地看了她一眼,公孫薇驀然覺得這眉眼竟與韓珏有七八分相似,如果遮住鼻子與嘴巴,還真的分不清誰是誰。
“你來之前,我便在喝酒了。”他語調冷得如三九寒天,言下之意——你是因為什麼而來的,關我鳥事?
公孫薇見他這副酒鬼模樣,忽然有些同情商墨雲,但此行目標還是一定要達成的。
她回憶起門口那幾個對話版本,真誠地道:“殿下,我公孫薇對日前之事,實在抱歉;然而你也退婚了,想必我們想法是一致的……”
“說重點!”對面的人低喝道。
公孫薇一看這個版本不能奏效,便曲線救國:“我聽說殿下受傷了,特意來看望。”
對面的人忽然笑了,嘴巴稍稍勾了勾,有點像韓珏的笑容,卻比韓珏笑得陰沉。
“看完了。你可以滾了。”聲如低音炮,雖好聽卻令人不寒而慄。
公孫薇心頭火起,奶奶個熊的,你縱使不爽我當時悔婚,丟了你的臉;但姑奶奶我好言好語了大半天,你這性子也使夠了吧。
她端起手中酒杯,走到他面前,道:“殿下似乎心情不好,那公孫薇乾脆捨命陪君子,陪你鬥上兩杯。若殿下輸了,就請好好地聽我陳清來意!”
她從小運動細胞發達,酒量更是不錯,心想我今日喝死你丫的,先把你弄醉,趁你爛醉時我把商墨雲的信和香囊一併交給你,再給你描述一番金玉良緣,我不信你還有拒絕的理智!
對面的人果然停下了喝酒的動作,饒有興味地笑道,“來人,把我珍藏的酒拿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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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夜其實並無受傷。”涼亭中,祁慕寒對商洛習道,“那晚我以防萬一,已經強令他穿上金絲甲,衣服夾層裡套了血袋。”
“強令?”商洛習眯了眯眼。
祁慕寒笑道:“蘇炙夜身手高強,生性卻不羈,我唯恐他託大,才強令他如此穿著。”
商洛習恍然:“難怪老夫見他氣息如此平穩……不過,這炙夜當真是習武奇才,難得是模樣竟還有幾分像殿下。”
祁慕寒偏了偏頭,嘴角勾出笑意:“所以,我才放心將商小姐交由他保護。只是日後商小姐得知那並非真的熠王,不知會有何考慮?”
商將軍大笑道:“殿下放心,我那小女,看上去秉性柔弱,實則內心相當有想法。她知道殿下這麼做也有難言之隱,是不會揭穿此事的。”
祁慕寒微笑點頭。
商洛習順水推舟道:“老夫早就想引薦小女與殿下相識,可目前時機不對,朝中多有寧王黨盯著,老夫表面上需得與殿下保持距離。”
祁慕寒婉轉道:“晚輩在朝中前有寧王盯著,後有父皇的猜忌,而且晚輩生母乃江東宋氏,身份多有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