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戎凱旋的精神一陣恍惚，那外溢而出的精神意念微微發顫，似乎隨時都會因為無法承受巨大的壓力而崩潰。
在今日之前，掌握了出竅之能的戎凱旋在與人對搏之時總是能夠先一步尋覓出敵人的破綻，並且將其擊敗。
可以說，精神意念出竅乃是他最為強大的底牌，甚至於比心靈之力還要更甚一籌。
但是，在面對無名老祖之時，他卻意外的發現了一件讓他感到絕望的。
從老祖的身上，他同樣的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這股力量並非心靈之力，而是同樣的精神意念之力。
他的精神意念在釋放之時，能夠窺探到一絲“天機”，所以他才能夠看破敵人力量的強弱和招法破綻。並且，他的精神意念還可以較為輕鬆的引導外界的自然之力，形成屬於自己的力量。
他能夠在風洞中生存，並且領悟風極星淬，無疑正是得益於此。
這一切，才是他能夠快速變強的根基所在。
可是，無名老祖的身上不但有著同樣的出竅之力，而且他出竅的力量強大無比，遠非自己能夠企及。
在他老人家的操控之下，這一片區域的天地之力似乎都已經成為了他的附屬力量。
雖然戎凱旋依舊能夠看到無數的點和線，但是，這些點和線之間的空隙卻是前所未有的小，而且，在那密密麻麻的點線之中，他已經無法察覺其中的區別了。
哪怕是宗師級強者在施展招法之時，虛空中的那些節點也是有著大小強弱之分。只要能夠抓住重點，將那些巨大的節點選破，就能夠以點帶面，將一切破綻擊潰。但是，在無名老祖的力量加持之下，虛空中的節點不但密密麻麻的數不勝數，而且更為恐怖的是，它們的大小如一，哪怕戎凱旋竭盡全力，也無法區分出到底哪些節點才是主要的破綻之所在。
每一個節點，其實都可以看做是一個破綻。但是，當這些破綻到了數之不盡的時候，那麼所謂的破綻也就不再存在了。
面對著此時席捲而來的那無形之力，戎凱旋膛目結舌，他第一次生出了絕望之心。
無名老祖，果然是強大的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那股力量越來越近，戎凱旋頭暈目眩，幾乎是難以為繼。
其實，以戎凱旋的心志和毅力，本不應該如此輕易的就被擊垮。但是，他在區區師級境界之時，便已掌握了出竅之能。
雖然這種能力讓他在面對宗師以下，乃至於宗師級強者之時都表現出了非凡的能力，讓人有著驚豔的感覺。但是，這種能力在面對同樣掌握了出竅之能的無名老祖之時，卻反而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弊端。
正所謂無知者無畏。
其他人看不到虛空中的節點和線條，也就無法理解戎凱旋此時所面對的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恐怖感覺。
當大海掀起了將整座山峰都能夠淹沒的滔天巨浪之時，一個正常人的表現往往會不及一個盲人。
因為正常人能夠看到如此恐怖的場景，而一個盲人哪怕是再緊張，他的感覺也不可能比親眼目睹之後更加強烈。
此時的戎凱旋正是如此，他的雙腿微微發顫，心中再也興不起絲毫的抵抗念頭了。
因為他隱隱的有著一種感覺，眼前的力量已然超脫了人類的範疇，別說是他，就算是宗師級強者與他易地相處，也是唯有同樣的下場。
看著眼前搖搖欲墜的戎凱旋，王曉曉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驚訝之色。
戎凱旋就像是一座可以永遠依靠的高山，將一切威脅都擋在了前方。只要這座高山沒有倒下，那她就不會感到任何威脅。
所以，她根本就無法知道戎凱旋此時的處境，也無法想象他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不過，她還是看到了，戎凱旋的雙腿一個趔趄，似乎就要跌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