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道金鐵交擊聲在擂臺上響起,終於打破了這死一般的寂靜。
眾人抬眼望去,卞中秋手中的盾牌跌落在地,他用手捂著胳膊,虎口處鮮血淋漓。
孟巖大發神威,一劍震撼當場,卞中秋和其他人一樣,被這一劍之中所蘊含的龐大心力所攝,真氣難以為繼,動作放緩。
而戎凱旋卻像是沒事人一般,對孟巖的氣勢視而不見,就在這時候一劍刺出,點在了他的虎口之上。
卞中秋再也把持不住盾牌,唯有任其跌落在地。
就是這短短的片刻功夫,雷居安師徒就已經先後落敗了。
擂臺下,所有人的臉上都是流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雷居安面如死灰,他輕嘆一聲,道:“孟兄大能,我們師徒認輸了。”被孟巖一招擊敗,他竟然有著一種心灰若死般的感覺。
數十年苦修不輟,卻遠不如一個年輕人的強大,這份殘酷的現實讓他如何接受。
曹家起雖然也在毛光良的獸神變之下認輸而退,但他好歹堅持了那麼長的時間,而且眾人都是目光如炬,看出他並未全力以赴。若是雙方生死相搏,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但是,自己敗在孟巖的手下,卻是那樣的乾脆明瞭。
一招而敗,敗得心服口服,無話可說。
卞中秋垂下了頭,目光在手上看了一眼,緩聲道:“多謝戎兄手下留情。”
戎凱旋這一劍卻是收力不發,否則跌落在地的就不再是一面盾牌,而是他的一隻手掌了。
微微一笑,戎凱旋道:“卞兄客氣了。”
卞中秋彎腰撿起了盾牌,跳下擂臺,來到雷居安身邊,低聲道:“師父,弟子學藝不精,有愧師父厚望了。”
雷居安苦笑一聲,搖著頭,低聲道:“不怪你。”
連他都一招落敗,哪裡還有資格埋怨弟子。
卞中秋握緊了手中大盾,道:“師父,弟子想要加入護衛隊,進入獸域探查敵情。”
“什麼?”雷居安一怔,失聲叫道。
加入護衛隊也就罷了,可是深入獸域那就是一件危險無比的事情了。放眼整個自由城,也沒有多少人願意接受這樣的任務。
卞中秋重重的一點頭,他陡然轉身,朝著戎凱旋的方向深深一躬,道:“戎兄,待卞某從獸域回返,可否再次向你挑戰。”
戎凱旋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讚賞之色,道:“在下隨時恭候。”
卞中秋大笑一聲,向著眾人團團一揖,高舉盾牌轉身離去。
在他的身後,眾人先是錯愕,隨即醒悟,看向他的目光頓時帶著幾分敬佩之色了。
若是換一個人,敗在一個遠不如自己的敵人之手,只怕會意志消沉,從此衰落。但卞中秋卻是不同,他知恥而後勇,選擇加入護衛隊,並且深入獸域。
所謂的探查敵情只不過是一個藉口,他的真實目的就是透過實戰試煉提高。
若是他能夠平安的從獸域回返,那麼自由城內或許就要再多出一位半步先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