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煥兒,你是怎麼想的?”書房裡,陳展捏了一下眉心,然後看向陳煥。
“父親。”陳煥一抱拳,“兒子不知。”頓了一下,“弟弟慘死,我心裡難受,但是真的去報仇卻又是以卵擊石,陳家畢竟不光只有阿松啊,我只恨自己太無能了。”
陳展閉了一下眼睛,終究嘆口氣:“去吧,將阿松好好的安葬了,葬禮從簡吧。”兒子死的並不光彩,他還要為了陳家著想,一旦傳出去,那他就是笑話了。
陳松原本那是大湟縣的小霸王,現在忽然死了,不明真相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但是陳家給出的結果就是突發惡疾。
民間有習俗,只要是突發惡疾去世的人,喪事都要從簡,不能大操大辦,至於原因,也無外乎就是吉利不吉利的問題。
不管如何,這個人從此就沒了。
梅姨娘再次不依不饒,兒子死了,是被人殺的,可是陳展不僅不報仇,甚至現在卻連個正經像樣的喪事都沒有,那不是讓兒子死不瞑目嗎?
但是一貫寵愛她的陳展,卻賞了她一個巴掌。
“老爺?”梅姨娘不敢置信的看著對方。
“梅兒,別挑戰我的底線。”陳展一臉猙獰的盯著梅姨娘,“我不能讓整個陳家都給阿松陪葬,你明白嗎?那人背後是如意夫人,是長淮王,是雲王逸王,是四大國公,陳家要是對上,那就是以卵擊石。”
梅姨娘張著嘴半天沒合上,她被對方的樣子嚇著了。
“你再鬧騰,那你就去給兒子陪葬好了。”
梅姨娘合上了嘴巴,不敢再說什麼了。
雖然喪禮很簡單,但是有些知道訊息的該來的還都是過來弔唁了一下。
馬睿也來了,但是卻也隻字不提報仇的事兒了。
陳展的心裡也就更加了然了,但是卻對馬前進產生了不滿,死的該是馬睿才對。
馬睿是親自送了陳松一程的,等到看著墳墓合上,陳展哭得是肝腸寸斷,但是也無濟於事了,人已經沒了,活人的日子還得繼續。
等到陳家的人離開了,馬睿卻沒走,反而在墓碑前坐了下來,撫摸著陳松的墓碑,嘆口氣:“阿松,我不會忘了你的,你就安心的去吧,下輩子,我給你當跟班。”
“呵呵。”忽然傳來了一聲低笑。
“誰?”家丁護衛立刻就將馬睿圍在了中央,亮出了兵器,警惕的看著四周。
馬睿急忙站了起來:“誰?藏頭藏尾的。”
一個披著黑色斗篷,帽兜遮住半張臉的人從一棵大樹後走了出來。
“你是誰?”馬睿皺眉。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為你死了,但是你卻連給他報仇的勇氣都沒有,阿松,死不瞑目,你就不怕每到半夜,他來找指責你嗎?”
“你……啊!”馬睿的臉色卻變了一下,目光落在了那石碑上,猛然被嚇了一跳,不由得後退了兩步,因為那石碑上似乎出現了陳松的臉,他正瞪圓了眼睛看著他,甚至還衝著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