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妝聳肩,“我自然是向著我的好妹妹說話。”
溪蘇在一邊聽的膽戰心驚的,提醒沈曉妝:“姑娘,咱還在外面呢。”
沈曉妝四下瞧了瞧,沒瞧見眼熟的人,拍了拍溪蘇的肩,“沒事,還有哥哥給我兜底呢。”
哥哥兩個字咬的很重,沈曉妝看向黎康,說:“是吧,哥哥?”
“自然。”黎康也笑,“那你現在能回府了嗎,再不回去哥哥可給你兜不住了。”
沈曉妝揚聲道:“悅琅,該回府了!”
黎婧要把身上的大氅還給高摯,高摯拒絕了,不遠處沈曉妝挑了挑眉,把身上的斗篷給黎婧丟了過去。
高摯沉默了,只好把大氅接了過來。
上了馬車,沈曉妝和黎婧把衣裳換回來,黎婧拽著沈曉妝的耳朵,“你倒是出息,還學人家做起紅娘來了。”
沈曉妝滿臉無辜 “我做什麼了?我什麼都沒做啊。”
黎婧也只是佯裝生氣的樣子,手上根本沒用力,沈曉妝半點都不怕她。
“你就皮,下回可不許這樣了!”
沈曉妝往後一靠,清了清嗓子,正色說:“你如今是個丫鬟,倒教訓起主子來了?”
“我不止教訓你,我還打你呢!”
兩個女孩又在車上笑鬧起來,黎康在車外騎著馬,聽著裡面的動靜,無奈的笑了笑。
外面走了半天,沈曉妝腿肚子都發酸,回了繁桐院就倒在床上不肯起來,溪蘇任勞任怨地拽著沈曉妝洗漱收拾。
沈曉妝累是累了,可精神頭還是足的,仰面看著溪蘇忙忙碌碌的,任由她拿著溼帕子在自己臉上擦來擦去的。
“你不累嗎?”沈曉妝臉上的肉都被溪蘇推到了一塊,被迫噘著嘴問。
溪蘇勤勤懇懇道:“奴婢不累。”
沈曉妝又去看黎婧,黎婧在把沈曉妝從街上買來的東西收拾起來,收到沈曉妝的視線,朝這邊望了過來。
沈曉妝動了動手腕子,朝黎婧揮了揮,“你回去歇著吧。”
黎婧白了她一眼,“今晚上我守夜,我回去做什麼?”
“叫芙芽過來守。”沈曉妝無所謂地說,“誰都一樣。”
“我不累,大過節的你叫人家起來做什麼。”
沈曉妝長嘆一聲,“這就是有情飲水飽嗎……”
黎婧就拿桌子上的堅果丟她,“一天天淨胡說,滿嘴沒一句靠譜的!”
沈曉妝順手接過來剝開吃了,把果仁嚼的嘎嘣脆,感慨道:“惱羞成怒哦……”
黎婧不再理會她,抱著東西到外間去鋪床了。
沈曉妝在床上滾了幾圈,怎麼也睡不著,屋裡頭只亮了一盞小燈,沈曉妝探出頭去看了看,躡手躡腳地下了地。
藉著那盞小燈,沈曉妝鋪好畫紙,提筆開始畫起腦子裡的花紋來。
今兒見到黎婧和高摯倒給了她點靈感,沈曉妝慣來樂意在這深更半夜的爬起來作畫。
沈曉妝畫的專注,屋裡的燈光卻突然亮了起來,沈曉妝抬頭,見著黎婧披著衣裳盯著自己。
沈曉妝乾笑了兩聲,“睡不著,躺著也是躺著……”
“我又沒要把你攆回床上去。”黎婧把燈挑亮些,“下次記得開燈,咱家不差這個燈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