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簡現在清楚,關於她的那些秘密,在她的那些僱傭眼裡,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各守本分罷了。
盛懷錦的突然到來,且以男主人的口氣訓斥他們,就徹底堵死了秦簡的後路,也算是把那曾窗戶紙捅破了。
今晚陪著來打針的除了江東平和林蘭外,還有主管安安的育兒嫂,陳萍。
江東平一個眼色,林蘭和陳萍跟著他出了病房,去了外面的會客廳,門從外面關上,就剩下秦簡他們三人了。
“怎麼搞得?”盛懷錦走近病床,低頭看著呼呼睡覺的安安,問秦簡道。
秦簡無聲嘆了口氣,說:“咳嗽、發燒,請了這裡的大夫過去在家裡看了兩天,效果不佳,就過來住院了。現在,燒退了,已經幾個小時沒有反覆了,就說明控制住了,咳嗽,也止住了。
你怎麼跑來了?肯定是江東平自作主張,都說了不許跟你彙報,看來,你這個人不聽話,我要辭退他。”
盛懷錦抿著的唇,輕輕動了動,抬手,把秦簡額前的劉海往後捋了捋,幾根長髮別在了而後,沉聲道:“他沒有及時向我彙報這邊的情況,我已經罰了他三個月薪水了,你再來個辭退他,那豈不是逼死他?給人一條活路,嗯?”
盛懷錦說的一本正經的,好像秦簡真能把江東平給辭退了似的,氣的秦簡狠狠盯著那人,氣鼓鼓道:“那,你還是先給我們孃兒仨留條活路吧!”
許,盛懷錦只是想把倆人之間的氣氛搞輕鬆點,可秦簡不這麼認為,她說的是真的,已經被孩子整的煩透了,這會兒,盛懷錦又忽然而來,她怎能不氣?
明明倆人都清楚,盛懷錦和秦簡無論如何都沒有未來,可他這麼做,不是把她和孩子往絕路上逼,那又是什麼?
如今的盛懷錦到底和以往不一樣了,若是,以前,秦簡這般跟他說話,要麼,他比秦簡還生氣,要麼,就各種死纏賴打逗她鬧逗她玩兒,現在的盛懷錦聽了秦簡這句話後,臉色陰沉沉的看著她,須臾,根本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不能放床上躺著打嗎?”
孩子雖然小,沒有多重,可抱著打針是真的很累,看著也累,她也才生完孩子沒幾個月。
秦簡抿了下唇,說:“這一瓶完了就結束了,先這樣抱著。”
幾個月的小孩子,針頭紮在額頭上,看的盛懷錦心驚膽顫的擔心,更多的是心疼,可他一點忙也幫不上,只能看著他們孃兒倆!
“樂樂,還好吧!”盛懷錦道。
秦簡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那麼多人,怎麼會嚴重成這樣?”盛懷錦沉聲道。
秦簡說:“小孩子免疫力本來就低,這跟多少人照看沒有關係,以後,可能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我已經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你就不要添亂了。她們拿這一份工資也是拿的心驚膽顫,天天祈禱不要有事情,可小孩子傷風感冒的事情,誰能保證不發生。我也做不到,神仙也做不到。”
倆人此時都很心平氣和,盛懷錦挨著秦簡坐下,伸手想去摸摸孩子的臉。
“別動,弄醒來了,就不好控制了,好歹等這點藥水輸完再醒來。”秦簡阻止道。
從盛懷錦進來到現在,秦簡坐著就沒有變換過坐姿,盛懷錦抿著唇,手放在她的發頂,輕輕揉了揉,“累不累?”
秦簡,“還好。”
盛懷錦輕輕捏著秦簡的肩膀,眼眸看著那個臉上還毛茸茸的小屁孩,心下也是五味陳雜,覺著那小毛孩哪兒哪兒都像秦簡,但又覺得更像他,忽然間覺得,身後沒有那麼大一個盛世集團,沒有那麼多要靠盛世吃飯穿衣的家庭,該多好!
一個女人,兩個孩子,一日三餐,有份收入不錯的事情可做,無需當下盛世掌門人的榮光和富可敵國的光環,就如此刻,孩子病了,他可以和秦簡一起承擔,和所有平常的夫妻、家庭一樣,豈不是更好!
忽然,懷裡的孩子嘴唇動了動,像是在吃東西。
盛懷錦覺得好玩的不得了,問秦簡,“他嘴唇動了?”
秦簡,“可能餓了。”
盛懷錦,“那怎麼辦?”
秦簡抿著唇笑,看著某人道:“你去給他衝一瓶奶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