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九的聲音很輕，但字字清晰。
聽到巫九的這句話後，原本一臉笑意的灰袍老人表情凝固了。不僅是他，就連一旁的慕容雲和宗月也忍不住瞪大了雙眼。
慕容雲心裡像是什麼東西碎了一般，瞳孔微微收縮。
“完了……”
身為修行者，慕容雲自然知道這句話所代表的意思。只是讓他不明白的是，巫九怎麼就突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難道說她沒有看出來對方身上被壓制的氣息嗎？
灰袍老人靜靜站在原地，自從巫九說出那句話後，他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變化過。饒是沒有半點修為的宗月，此刻也明顯感覺到了周圍氣氛的變化。
沉默許久，灰袍老人忽然仰天大笑起來。他的聲音很尖銳，甚至有種不似人類的感覺。
“丫頭，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跟誰說話？”灰袍老人眯著雙眼，一股強大到無法想象的氣息從他身體內傾瀉而出。
宗月和慕容雲首當其衝，在這股強大氣息的壓迫下兩人一連向後退出了數步。
“嗯？”
灰袍老人輕咦一聲，因為他看見在他已經徹底釋放氣息的情況下，眼前這個女娃依舊面不改色，一連平靜地望著自己。要知道，以他現在的修為，即便是金丹境的修行者在自己靈壓的壓制下也會堅持不住。眼前這個女娃修為明明只有築基境，卻能面不改色地抵擋住了自己的靈壓。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一臉疑惑的灰袍老人，巫九卻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看來我的條件你是不會答應了，真是可惜……”
灰袍老人嘴角微微跳動了一下，這還是他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過。老人的臉色漸漸變得陰沉起來，雙眼中的血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朝四周蔓延起來。
“小丫頭，你可知就算你師父來了，他也不敢這麼跟老夫說話。”灰袍老人沉聲說道。
巫九撇了對方一眼，分神境中期。這樣的修為也敢出來跟小陸子叫板，這老頭莫不是腦子壞了吧？
在巫九看來，達到洞虛境的陸銘也才不過稍微勉強達到及格線而已。為此，前幾日她還狠狠訓斥了對方一頓。而眼前這個灰袍老人無論從修為還是性格上，巫九都沒有看上。虧得她之前還稍微期待一些。
灰袍老人不是傻子，他自然也看出了巫九臉上那不屑一顧的神情。身為修行界的元老級人物，他何時受到到如此鄙視？
自己是打不過陸銘，但若對付一個連金丹都沒有的小輩，又有何難？
“老夫不討厭膽大的人，但卻很討厭無知鼠輩。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老夫會給你一個痛快。”灰袍老人說完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寒光。
“小九！快躲開！”
說話的是慕容雲。就在剛剛一瞬間，慕容雲清晰地感覺到了灰袍老人身上閃過的一縷殺氣。他知道，對方這是真正動了殺心。他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如果不阻止，那麼等待巫九的將是一幕毫無懸念的單方面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