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一下,目前均訂九千八百多,只差一百多就萬訂了,但是斷更了這麼久,追訂肯定是掉的,感覺萬訂遙遙無期了,也算意料之中。
接下來更新會穩定,每天至少保持一更四千字,等過幾天老爺子從重症病房出來,安排到單人病房,不會受到其他病床的人影響,就可以恢復二更。
這一個多月以來,是六月有生以來心緒起伏最大的一段時間。
老爺子住院最初,本來情況不大,還能拄著柺杖上廁所,六月也還是勉強保持著更新,直到老爺子被胃液堵住的那一天……
原本因為這個醫院沒有治療方案,聯絡好了廣州的醫院,也聯絡好了救護車,準備轉院治療,就在轉院的前一天,老爺子吐出了墨綠色的胃液,不斷嘔吐,直至神志不清。
那天我弟弟接替我照看老爺子,開著車準備回家碼字,剛到家門口,還沒推開門,就接到了弟弟的電話。
他是從特種部隊服役出來的,面對任何事情都很堅強,而那一天,他帶著哭腔說:“醫生來了,說病情惡化,讓我們出院,帶爺爺回家……”
那一刻,我腦袋都炸了。
從小爸媽在外做生意,我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
當時的感覺,就像是半邊天都塌了。
那一天開車去醫院,一向開車以穩重為主的我,是一路都在超車的。
到了之後,看見弟弟紅著眼睛,自己一下子就繃不住了,想要強忍著不要失態,但還是哭得渾身顫抖。
然後打了個電話給醫生,我強忍著哭聲,說明天就去廣州了,就這一天,就沒有辦法維持住嗎?
醫生說今天晚上都過不去了,趕緊送回家吧,趁著還有口氣。
我掛了電話,然後看著老爺子呼吸都喘不上來的樣子,自己心裡也憋著一口氣。
然後親戚們來了,都在搖頭嘆息。
整個病房的氣氛都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後面家裡找到了院長。
老爺子一向是與人為善,而這個醫院的院長,小時候也受過老爺子的照顧,據說他的父母也受過老爺子的恩惠,所以他很匆忙就趕過來了。
看了一眼,院長說各項生命體徵都還算正常,然後排了一條胃管。
才幾分鐘,胃液就裝滿了一整個罐子,老爺子臉色好看了一些。
但接下來的十來天,老爺子昏迷不醒,手腳都開始萎縮了。
昏迷的第三天凌晨,醫院就考慮動手術,主任叫上了我,讓我仔細考慮……但是看到老爺子的精神狀態,我心裡沒有半點底氣,而家裡也不同意,所以這一次手術擱置了……
在此之後的半個月,主治醫生不止一次說過,九十多歲了,又是這個狀態,沒有辦法動手術了,還是送回去吧。
根據主治醫生的說法,老爺子要透過麻醉、手術、術後併發症三大難關,而且根據他的推算,每一個難關都堪稱九死一生。
三個難關都是九死一生,說白了就是十死無生。
當時全家人都不甘願放棄,但卻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
手術不敢動,但繼續拖延下去,人會越來越虛弱,直到支撐不住。
過了幾天,每天看著老爺子那樣昏迷不醒的狀態,讓其他人心裡都感到了絕望……似乎大家都達成了一個共識。
弟弟沒有過來,在場只有我,依然沒有表態。
隔了會兒,有長輩找到了我,紅著眼圈說:“侄兒,算了吧,好嗎?”
我沒有說話,也說不了話,背過身去,掏出了煙,點了一根,然後忍不住抽泣,接著被煙嗆得咳嗽。
然後我扔了煙,告訴在場所有人,既然不能動手術,就先這樣拖著……我不在乎花多少錢,只要我手裡還有錢,我只要老爺子還在,多看一天是一天。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一旦出了醫院,大概也就是三兩天的事情。
接下來的幾天,我四處跑各大醫院,他們都感覺很棘手。
只有一個醫院,說這種情況,嘗試著調養一週時間,再考慮手術吧,如果調養一週後無法經過麻醉科評估,還是得送回去的。
但這聽在我的耳朵裡,成了救命稻草。
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我用盡了所有能想到的辦法,找了所有的關係,想要將老爺子送到這個醫院。
但是……這個醫院一直告訴我沒有床位,等他們的安排,哪怕他們的院長出面了,也是一樣的答覆。
從第一天,我就知道這個“等床位”的答覆,是什麼樣的回答,只是有些自欺欺人,基本每天跑這個醫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