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之外的廣場上,原本那沉寂已久的眾人忽然在此時亢奮起來,一個個開始高聲驚呼,亦或是互相慶祝起來。
塗山掃了一眼人群,見有人歡喜有人悲,知曉大賽已經基本結束,最終的幾個勝者應該是抉擇出來了。於是他微微牽動起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但在這些歡呼的領頭人當中,卻是有二人面露擔憂,緊張不已。
周倉此時已站起身來,雙手負於身後,反覆的渡著步子。他望向光幕的一角,看上去顯得心神不定。
而在他身旁的則是沐月學府的領頭人,此刻也同周倉一樣,在原地不斷來回踏步,急的抓耳撓腮。
這兩人之所以如此失態,是因為方玄與牧喻的戰鬥不小心摧毀了光幕投影裝置,使得光幕上丟失了房間裡的畫面。而失去了畫面的轉播,他們對於戰鬥的具體情況也是無從知曉,一種未知的恐慌自心底油然生起。
周倉嘆了口氣,低聲道:“這兩人真是的,竟然把投影裝置都給打壞了,唉,牧喻不愧為衝竅境,方玄要想真正戰勝他還是有些困難。”
那沐月學府的領頭人聽到了周倉的低語,也是強壓下內心的緊張,開始吹噓道:“老周,牧喻可是我們學府花了不少精力培養出的優秀學員,結果已經是顯而易見了,你也不用太難過。”
周倉瞥了一眼對方,沒好氣道:“哼,誰輸誰贏,結局尚未可知。”
隨後,他別過頭去,在心中默唸道:“方玄,你一定要贏啊。”
地宮內,方玄與牧喻對戰的房間已是被漫天的土灰所充斥,所揚起的塵霧也是遮蔽了兩人的身形。
方玄知曉,現在乃是最為關鍵的時刻。那牧喻與自己一樣,都是隱藏了自身的氣息,躲在塵霧之後,伺機而動。
唯有步步謹慎之人,方能取得最終的勝利。
方玄捏著青冥針,不斷散開精神力量,飛速尋找著牧喻的身影。
終於,當方玄的識海傳來反饋的震動時,他終於是確定了對方的位置。當即踏著清風步疾馳,撥開身前的塵霧,便是一掌向著牧喻背後拍去!
牧喻意識到了危險來臨,反應也十分迅速。只見他當機立斷,抬手蓄力,轉身便是回擊出一掌。
雙掌相接,二人的靈元皆是自掌心之中湧出,開始比拼起純粹的修為來。
牧喻看向方玄,冷眼道:“你輸了,比修為你是比不過我的。”
方玄卻是微微一笑,說道:“是嗎,可我從未打算同你比拼修為。”
牧喻聽到此話,心神一震,瞳孔也開始驟縮。他的心底忽然生起了一股不祥的徵兆,於是忙想要抽身而退。
而就在這一瞬間,三根貼著地面漂浮的青冥針,忽然暴射出來,化作三道疾影飛速刺向牧喻。
方玄已提前祭出了青冥針,並施展了幽刺之法。所以青冥針的氣息被隱藏的極深,不易被人察覺,而且突刺的速度也得到了巨大提升。
對於方玄的這一舉動,牧喻始料未及。因而在青冥針暴射過來時,他都還顯得手足無措,有些猝不及防。
方玄看向仍然驚魂未定的牧喻,輕聲道:“你輸了。”
牧喻雙眼向下一掃,望著懸浮在喉間的三根青銅針,臉上的表情也是頗為的複雜。他沒有想到,自己身為衝竅境,竟敗給了一個開脈境。
想到這裡,他也是輕嘆一聲,說道:“我輸了……”
地宮外,在各自的賽道出口前,正站著九名選手。他們都是從各自賽道殺出重圍的優勝者,如今正翹首以盼,等待著最後一人的誕生。
其餘九個賽道的大門出口都已開啟,唯有第九號賽道的禁制仍留存於上,還沒有人從裡面走出來。
見到這般情形,那九人也是互相討論起來。
“九號賽道什麼情況,我們陸陸續續都出來了,怎麼他們裡面還在打?”
“嘿嘿,裡面的戰況應當是十分膠著了。如此一來,我倒是有些在意,那從九號賽道走出來的人會是誰。”
“聽說牧喻被分到了九號賽道,如果不出我所料,最後之人應當就是他了。”
“沐月學府的牧喻?那就沒有什麼懸念,只能是他了。在這九號賽道中,能打敗他的人我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出來。”
議論之聲愈來愈烈,然而就在眾人討論得熱火朝天之時,那九號賽道的禁制忽然消失,而後大門被人緩緩開啟。
眾人聽見了動靜,紛紛側頭看去,卻見一道挺拔的身影自門內走出,而後緩緩地走向九人。
廣場上的周倉在看見了這一道身影后,先是一愣,而後欣喜若狂,激動道:“贏了,是我們學府贏了!”
在他的身旁,那位沐月學府的領頭人則是一臉陰沉,暗自捏緊了拳頭,臉上寫滿了憤怒與不爽。
與此同時,那九名優勝者也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等等,出來的人好像不是牧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