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泉水的滋潤下,有傷治傷,無傷安神。
清點一下,原本數千餘的武者,此時居然不過數百,足足少了一大半,還好有不少其他二三流門派的,紛紛藏匿在武當各條上山的要道呢,不然死傷更大。
只今日一波,算是滅了正道武林接近一半的有生力量。
特別是武當最悽慘,門派沒了不說,掌門也沒了。
其他門派的掌門、幫主一類的,傷亡也不小,悲傷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無人再談論此事。
夜色散去,東方第一縷陽光從樹林間煦照而來。
剩下的數百人漸漸緩過勁來,在嶽沅白的帶領下,往周邊城鎮而去,從苟冬曦等人上山至此時,已過一天一夜,眾人經過戰鬥、逃跑、追殺、逃跑,早已餓得手腳發軟,自然得找一個地方補充體力了。
各派門人相互攙扶著離去,徒留下武當山一片狼藉,以及滿地的屍體無人收斂,各派餘人不謀而合的未提起此事,就像是那些躺著的人與他們無關一般。
深刻詮釋了人走茶涼的這個道理。
咕咕!
一聲烏鴉的悲鳴在林間響起,算是為這些為同道“犧牲”的人奏響一段哀樂。
哀而不傷!
“咳咳!咳咳咳!”
一連串的咳嗽聲將啼鳴的烏鴉驚走,沖虛捂著胸口猛然睜開眼睛,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武當龜息法”!
沖虛臉色慘白得嚇人,緩了好一陣才算平息了下來,他眉頭緊鎖,想是回憶起了什麼。
那個女人,為何會在出手之前,提醒自己呢?
沖虛想不通其中關鍵,搖了搖頭朝左右看了看,屍橫遍野,血跡沿著山路朝後山蔓延而去,慘不忍睹,縱使沖虛親身經歷過,也依然感到心頭髮悸。
再看四周,無一個活人,沖虛悲涼無比,以為此戰正道人士盡滅,抑制不住內心悲痛,仰天大哭起來。
……
武當至郡城官道上。
武當派算是沒了,眾人只得往周邊最近的城鎮而去,好在嶽沅白來時走過,倒也算輕車熟路。
還未走多遠,眾人便遠遠見到一個老者,身穿黃色道袍,手提木劍,氣勢洶洶朝這邊奔來。
各派門人,猶如驚弓之鳥一般,下意識就想逃。
這等怪異裝束,那些惡人還有同夥嗎?
“不用擔心,此人乃我門下二弟子!”嶽沅白見一個個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白了幾分,立時笑著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