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陽宮的聖子就是刺蝟,哪怕是神魔宗的至強者也不願意去碰一下。」唐天佑終於也長嘆了一聲:「有時候想想,若是能在太陽宮做個聖子,那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啊。」
赤練當然不想碰刺蝟,所以在聽到方唐鏡的承諾後,他格外高興,笑道:「方先生果然是明理之人。」
然後他就再次出手,接著,他的六脈神劍就再一次的全部失去控制,地面上那個叫易豪的小子一陣折騰,再次逃出生天。
「……」赤練很無語,他在想,你丫的如果要幫忙你就明說,你說了不幫忙結果又要出手,你這樣故意騙我一個老人家,很有意思嗎?
同時他也真心覺得有點恐懼,沒想到太陽宮隨便一個聖子,居然都能這樣無聲無息的破掉自己壓箱底的劍法,太陽宮的《神典》究竟是怎樣玄妙莫測的秘籍啊!
方唐鏡也很委屈,赤練看了他一眼,他也看了唐天佑一眼,心想,田兄弟要幫忙,我也沒法子啊,我只是貌似高手,並不真是高手,我比竇娥還冤啊……
赤練的身形終於完全落到了地面,他決定放棄六脈神劍,直接衝過去,用最樸實的方式殺掉易豪,雖然一個先天九段的劍客忽然放棄用劍,而改用拳腳去跟敵人肉搏有點丟面子,但是如果肉搏的話,想必方唐鏡這個該死的小人就沒辦法用那些奇奇怪怪的手段從中作梗了吧?
赤練向著一號奔跑,一號握著長劍嚴陣以待,不遠處,韋膨脹握緊了大刀隨時準備增援,更遠的地方,唐天佑的手緊緊握著周婧,他已經決定,在最後關頭一定要做點什麼,比如說來一次「冰封千里」,甚至是有可能造成微型黑洞的「瞬移」。
然而他們的打算統統落空,因為忽然有一個陽光俊朗的青年男子突兀的出現在場中,然後彷彿神經病一樣手舞足蹈的撒著歡往前跑,筆直的迎著赤練的方向衝去。
他一邊跑,一邊很隨意的伸出雙手,一團紅光在他雙掌之間凝聚,最後化成兩顆深紅色的小球,驀然從他雙掌中飛出,繞著他周身旋轉起來。
赤練瞪大了眼睛,臉上的神色又是憤怒又是鬱悶,這位神宗大長老已經有幾十年喜怒不形於色,此刻卻實在忍不住,跑著跑著忽然停了下來,衝著天空比劃出一箇中指,狠狠的罵了一句:「幹你老母!」
「這……這是……」方唐鏡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個神經病一般的青年。
「這是神源。」韋膨脹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方唐鏡:「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聖子,但是,這個神經病毫無疑問是貨真價實的聖子!」
唐天佑在這一刻驀然轉頭看了一眼自己右邊的空氣。
那裡並不是空氣,而是周婧,就在這青年出現的時候,周婧就悄悄的鬆開了唐天佑的手。
從實力來講,赤練毫無疑問是在場最強者,但是在出場之後他卻一直縮手縮腳,先有唐天佑用「反饋」破六脈神劍在前,後有這新冒出來的奇怪青年擋路,赤練身為至強者,卻硬是被這奇怪的青年擋住,硬生生止住了前進的腳步,甚至因為憤怒而對著天空豎了個手指,很沒有形象的喊了一聲「幹你老母」。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對面的人……疑似「聖子」——這便是太陽宮恐怖的威懾力,哪怕是神宗大長老,依然不敢冒險去動太陽宮的聖子,所以說,其實赤九陰的種子身份真的不算什麼,因為「聖子」明顯是比種子更牛逼得多的存在。
奇怪的青年理所當然的站在那裡,衝著赤練微笑,然後很禮貌的道:「你好,我叫石得志。」
周婧的身形已經無聲無息的飄到了石得志的身後,一雙手掌輕輕貼在他的後背,唐天佑看在眼裡,自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此刻周婧正好回過頭來,衝著唐天佑笑了笑,很平和的樣子,這說明剛剛那一刻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她只是單純的把借給唐天佑的力量收回,轉而借給了這個叫石得志的青年。
唐天佑有些奇怪,因為他記得周婧的故事裡似乎說過,整個太陽宮中只有太陽宮主能看見她,然而在這個青年剛剛出現之後,周婧就毫不猶豫的離開了自己,她的舉動只代表了一點:她覺得這青年此刻並不安全,所以她必須要把力量借給這個青年,以此來保護這個青年的安全。
既然如此,那麼這個青年當然是看得見她的。
而且,周婧明明知道易豪是自己的朋友,自己也剛剛才借用她的力量化解了赤練的六脈神劍,那麼她捨棄自己,其實也就相當於捨棄了對易豪的幫助。
換句話說,在周婧心裡做一個取捨的話,這叫做石得志的青年的安全顯然更加重要。
這個青年……難道竟然是太陽宮主?唐天佑心裡有疑問,卻沒法問,因為周婧與他唯一的交流方式便是透過身體接觸,所以此刻,他並沒有辦法與周婧對話。
然而唐天佑立刻就確定了這人不是太陽宮主,因為赤練並不認識這青年,此刻正皺著眉頭髮問:「太陽宮聖子?」
大長老頓了頓,又道:「傳說太陽宮有三位聖子,不知你是第幾位?」
石得志卻搖搖頭,道:「我是第四位。」
赤練微微一愣,目光落在後面很遠處的方唐鏡身上,道:「他呢?他是第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