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心思連轉了數轉之後,他終於放鬆下來,苦笑著點了點頭:“好,我說,其實你們所討論的艾氏,跟我們簡氏有著莫大的淵源,或許在整個倒鉤之境,我們才是最瞭解他們的。”
唐天佑問:“為什麼?”
“因為……”簡鴻儒道:“我們簡氏之所以能夠建立,就是因為先祖的夫人來自那個家族。”
這個訊息果然夠重磅,所有人都震驚了,許久之後才聽到樓不凡感嘆:“怪不得……根據我們樓外樓的情報,簡氏內部一直是兩支族人爭奪族長,正好一支簡氏,一支艾氏。”
“是的,因為先祖與先祖的夫人在建立家族的時候,手下都跟著不少人,所以這種內部鬥爭簡直是必然的,而先祖當年也並沒有制止這種情況,或許他覺得,內部有競爭反而更能讓家族發展吧。”簡鴻儒道:“至今,在簡氏的祠堂裡,還供奉著一塊腰牌呢。”
“那就說說你對艾氏的瞭解吧。”唐天佑道。
“其實我並不瞭解,”簡鴻儒道:“因為我們家族從來就沒有主動尋找過他們,而他們也似乎並不在意我們的存在,先祖夫人在嫁給先祖後,似乎就算是脫離艾氏了。”
“脫離得這麼徹底?”唐天佑皺眉。
“這倒是可以理解的,”樓不凡道:“據我們的分析,這個家族的歷練子弟相互之間還是有區別的,像姚愛倫這種,雖然也有資格擁有腰牌,可他如果不主動選擇回去,家族是無所謂的,所以哪怕他被殺死,也沒見有人來報仇。而蘇艾迪的級別就略高,在暴露身上的奇異之處後就必須離開,至於拉斐爾的夫人則屬於待命型的,如果不出意外,她照樣可以脫離家族在外終老,只有當族裡需要她時她才必須回去。簡兄的先祖這種情況,應該就是預設脫離家族在外終老了。”
唐天佑有些失望:“那就是說,你這裡說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
“不是的,”簡鴻儒反正已經說了,大概是為了給青袍人一個好印象,所以反而變得主動起來:“我可以大概猜測一下蘇艾迪和姚愛倫的殺人方式,因為我簡氏裡的艾氏這一支,也是具有一些特殊能力的,這東西說穿了並不神奇,我們把它叫做血脈功法。”
“血脈功法?血脈家族?”唐天佑一驚:“就像是……青瓷?”
“是的,這個世界上有許多血脈世家,青瓷無疑是最強大的一個,而這個艾氏,應該也是血脈家族,所以哪怕是姚愛倫這種缺乏武道天賦的,一樣可以憑藉天生賦予的血脈功法來殺人。”
“根據大多數血脈世家的家族規範,我們還可以猜測一下,艾氏的腰牌發放應該也是以血脈濃度和精純度為指標的,這也就是姚愛倫這麼弱的實力為什麼能夠得到腰牌的緣故了。”樓不凡點頭道:“凡是能夠使用血脈能力的子弟,就有資格得到腰牌,需要出外歷練,而在歷練過程中,除非家族有任命下來,否則他們可以選擇一直留在外面,也可以選擇回去,但是在這
個過程中大概是不能尋求家族幫助的,哪怕是被人殺死了,家族也不會尋仇。”
“那麼,他們的血脈功法究竟是什麼?”唐天佑道:“像姚愛倫那樣吐唾沫嗎?”
“誰知道呢。”樓不凡攤了攤手,目光卻落在簡鴻儒身上。
“不是吐唾沫,而是一種藉助自己體內的液體接觸敵人造成虛弱的方式,我們的艾氏也勉強能做到,只不過效果很差,作用微乎其微,所以哪怕是家族內部也都不怎麼在意,”簡鴻儒解釋道:“一般是吐血,而不是吐唾沫,必須是體內新鮮的液體,而不能用器皿封裝起來備用。”
一號的表情有些古怪:“除了血和唾沫還有什麼?尿呢?”
“什麼都行。”簡鴻儒臉上有點發燒,事實上哪怕是家族內部也很少說起艾氏這一支的特殊血脈,因為說起來真的有點丟人,主要是形容舉止太不雅觀了,他至今都還記得五歲的時候看到艾氏的一個八歲的哥哥用一泡尿把一隻青蛙毒死了。
話又說回來了,他覺得丟人,是因為這一支艾氏的血脈濃度太低太低,所以這個“虛弱”效果的威力也太小,可今天聽到樓不凡講的故事,他才知道真正的艾氏的血脈功法究竟有著多麼可怕的威力。
故事全部講完了,效果唐天佑還比較滿意,最後他問:“那麼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如今的倒鉤之境,誰是他們的歷練者?”
艾氏的歷練者們,名字裡必定有個艾字,必定有非同凡響的戰鬥力,也必定不會一直默默無聞,這樣的人,其實還真不難找……
“我要補充一點,在樓外樓的分析裡面,這個家族的歷練者還有一個特點,”樓不凡道:“他們都是黑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