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有兩個比他更弱的同學,一個酷愛穿花衣服,另一個身材矮小不到一米六,這兩位同學的存在讓鍾長髮有了為數不多的一丁點自信。再後來,三個弱者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以鍾長髮為首,形成了一個三人小團體,對外號稱“東堂三傑”。
東堂三傑有個共同點,就是在中學的時候都曾經是學校裡的一霸,都很熱衷於欺負人,但是現在在班上他們長期受到各種打擊,所以,為了尋找優越感和成就感,他們只能把目光放到古武系之外。
別看其他系的學生不學武功,可架不住人家也有古武系的朋友啊,東堂三傑開始沒意識到這一點,隨便欺負了幾個外系的學生,然後被人家找幫手狠狠的教訓了幾次,這才知道原來想要找到真正好欺負的物件也不是件容易事,三人花了好長時間,終於把目光瞄準了被公認為“垃圾專業”的鑑定系,再進而透過觀察鎖定了目標:熊大和熊二——一對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
經調查,這兩人沒啥背景,在古武系也沒啥朋友,最重要的是,這兩人居然是業務武術愛好者,而且資質極其差勁,一直都沒練出內功來!
這真是天生被欺負的極品物件啊!
應該說,接下來的那段日子,東堂三傑真的過得很快樂,重新找回了中學時代的那種優越感,熊大和熊二被欺負得敢怒而不敢言,被迫不斷的改變鍛鍊的地點,可是東堂三傑就是這麼無聊,一直努力的尋找兩兄弟的蹤跡,然後鍥而不捨的追逐之、欺負之,樂此不疲,永不倦怠。
可是從兩天前開始,這一切都變了!
首先是兩兄弟身邊忽然又多了個人,雖然這個人一看就不是能打的料子,可是這種改變還是讓鍾長髮很不爽:“我靠,他倆都被東堂三傑給盯上了,你小子居然還敢往他們身邊湊?這明顯是不給我們東堂三傑的面子啊!”
最要命的是兩兄弟不知道從哪裡學了些奇怪的招式,居然接連兩天把小個子和花衣服打暈過去,鍾長髮倒是沒捱打,可是心裡這股火就越燒越旺,憋得都快內傷了,今天上午他本來都已經快要復仇成功了,結果跟在兩兄弟身邊的那個小子居然建議兩兄弟背靠背,這讓鍾長髮不得不無功而返。
鍾長髮是個很記仇的人,他調查了一下,那小子叫唐天佑,前兩天剛剛進校,直接進的鑑定系,一看就沒啥背景,所以鍾長髮惦記著的人就又多了一個,他決定要讓熊氏兄弟和這個姓唐的小子都吃點苦頭。
那麼,怎麼才能教訓他們呢?鍾長髮理所當然的就想起了班上的第一高手。
古武家族蕭家的少爺,真正的世家子弟,古武系所有老師公認的新一屆學員中天賦最好、基本功最紮實的天才學員——蕭定邦!
這種身上帶著光環的存在,是鍾長髮從來都只能仰望的,也一直都沒敢去跟人家套近乎,不過恰好他知道一件事情:據說最近蕭少爺手頭有點緊張……
有弱點就好辦,鍾長髮一咬牙一狠心就直接從信用卡里取了五萬塊的現金,用紅紙包好屁顛屁顛的找蕭定邦幫忙去了。鍾長髮其實家庭條件不錯,所以一個月也有五萬塊的零花錢,可是人家蕭定邦家庭條件更好,是世家子弟,據說一年光零用錢就超過五百萬,所以儘管鍾長髮覺得這點小事對蕭定邦而言只是舉手之勞,還是咬緊牙關把一個月的零花錢都貢獻出來了。
事情進展得很順利,這位飽受讚譽的世家子弟看上去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一看到那五萬塊就毫不猶豫的點了頭:“沒問題,這學校裡還沒幾個我不敢打的。你說吧,要教訓誰,今天晚上我就去。”
“熊大,熊二,鑑定系的一對兄弟。”鍾長髮喜滋滋的說著,看到蕭定邦一臉無所謂的點著頭,就覺得自己這五萬塊花得有點不值了,似乎應該讓蕭少爺多做點什麼才對,所以他就不失時機的補充了一句:“對了,還有他倆身邊的一個小子,風吹就倒的那種,叫唐天佑。”
“唐天佑?”蕭定邦立刻就瞪大了眼睛,那隻已經搭在紅包上的手也慢慢的收了回來,重複道:“鑑定系新來的那個唐天佑?”
“對對對,蕭少爺您真是厲害,竟然連一個剛來的轉學生都知道,不愧為我們古武系的天才學員啊!”鍾長髮連連點頭,只覺得這事簡直是十拿九穩,已經是板上釘釘了。
可是蕭定邦在聽完這句話後立馬就站了起來,二話不說就是一巴掌,直接把鍾長髮扇了個兩眼冒金星,然後我們的蕭少爺就開始一邊拳打腳踢一邊破口大罵:“你居然要打唐天佑?你他媽的居然敢打唐天佑?居然還找到我這裡來了?我靠你老母,你知不知道那傢伙跟我住一個宿舍啊?你知不知道那傢伙在學校裡就是我罩的?你知不知道我倆的友誼早就天長地久海枯石爛了?你簡直是打著燈籠上廁所——找死!”
據說一個人武功高到某種地步之後就舉手投足都自有章法,哪怕是隨便出手也能暗合武學奧義,鍾長髮現在就是這種感覺,他一發現不對頭就開始努力閃避了,可是別看蕭定邦只是隨便亂打,卻偏偏一拳一腳都招呼在鍾長髮身上,無論鍾長髮怎麼躲避,怎麼後退,怎麼預判都沒用,就這樣被蕭定邦硬生生的毆打了整整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