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飛機落地停穩,陳家眾人已然事先收到訊息。
停機坪的四周,密密麻麻全是人,比之錢塘觀潮絲毫不差。
一聲整齊的滔天聲響,差點把張冕給送走。“歡迎少當家的回家!”
你陳湍還說你不是山大王!?張冕都震驚了!
不過回神再想,確實,土匪不可能有這麼整齊劃一的口號。
反觀陳川,全然一臉黑線,看樣子他自己也不太能夠接受陳家這素有的氛圍。
不過陳湍倒是一臉受用,按理講,他這般存在,喜怒不形於色應該是常態。能有他這般情感流露從心所欲,要麼他確實把本心給活明白了,不僅知天命,而且還知人命;要麼,他修為足夠支撐他從心所欲。二者皆有也不是沒有可能。
張冕環視了一下陳家眾族人,確實,沒誰看起來像是從威虎山上下來的好漢,心也就放下來了一半。
張冕是不知道自己家族與陳家之間的淵源,但是他不是笨蛋,當他確定陳川是帶著自己騎車時,手機導航的目的地是泰曲之後,那麼陳川與老祖張悠之有聯絡就成了必然事件。
更別說陳湍出現之後,還稱呼自己的老祖為‘志仙’,這個稱呼,他只從本命神君寶老祖的口中聽到過。那麼更加確定,自己老祖與陳湍的關係非同一般。
其實陳川說的雲山霧繞的關係不假,確實如他所說。
陳川的父親陳見樓,是張悠之的義子,雖然張陳兩家誰膝下都不缺子嗣,這樣便更能說明兩家關係之好。
而陳川與張冕在道宇世界的那位便宜父親張天覺,也的確是好到穿一條褲子的把兄弟。
這也是為何,在陳川以天人之資,悟破桎梏後,收到張家雙嬌一廢一死的訊息之後,會不聲響之間,消失在陳家,而在幷州大隱於市待了十年。
而陳家被寄託中興之望的陳川消失,張悠之明明知道其所蹤,又為何幫著陳川一起苦瞞陳湍這位老友十年,這之中的故事張冕還沒有意識到,不然以他的性子,這種特別合適下酒的秘辛,怎麼能經得起他的刨根問底。
雖然他現在還不是很能接受白酒的苦辣衝,但這不妨礙張悠之慣著他啊,在張悠之眼裡,嫡孫求知就是好事。
張冕手撐在陳家給安排的小破房間裡的硬板床上,床板發出吱吱響聲,從床底隱隱散發出陰冷潮溼的氣味。
“這尼瑪就是你們道宇第六的待客之道!?太過份了!我要打電話給我爺爺!”張冕在這個陰冷的小房間中被軟禁著。
手機在進去房間之前都被陳川沒收了。
此刻陰暗小房間的外面不遠處,約莫十五里的距離,陳家祖堂,歡天喜地,歡聲笑語。
張冕隔著十五六里的距離,都能聽見東南方向傳來的“咚咚鏘,咚咚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