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悠之老臉微紅,卻也算不露聲色。
面對愣神片刻,又看向自己的張勳不解的眼神,張悠之點了點頭。
張勳意思很明白:老祖,那我上了?
得到首肯的張勳率先動手,張冕大盒一聲之後,左手放在懷內,右手衝著張勳攤開手掌,太極起手式。
張勳也是張家子弟,也是哪一路的起手?還有一隻手放在懷中?藏鋒?張氏太極需要藏鋒嗎?張勳看著張冕起手式的疑惑,對比之前看向老祖的眼神更加疑惑。
但張勳卻也沒想那麼多,實在有些許無趣了,那麼不論勝負,結束就好了。
“左輔星宿官!居正!顯!”一聲暴喝,伴隨著張勳衝鋒的身姿。
“直呼其名?!”
“神不再拜!”
“這張勳小子恐怕不顯山露水之間,要成為我們張家同輩境界第一人了。”
周遭無論同輩長輩,都有些驚訝。
“張勳這已經觸控到敬神階的瓶頸了。”說出這話的是在一旁觀戰的張起,對著張勳的身影兀自點頭。
眼看著衝鋒而來的張勳,身後顯靈的近乎實質的神像,張冕的瞳孔急劇放大!
卻不是因為害怕而失了方寸,也不是眼前的景象太過於震驚。
說實話,對於張冕而言,不知者無畏,且不說他之前有沒有參與過請神修士之間的戰鬥,就連看都沒看過,哪裡來的畏懼?
他瞳孔放大的原因有二。一,這畫面縱使是小時候從電視裡看到最美的煙花,場面也不及此絢爛,也有可能是因為張冕穿越而來,錯過了申奧成功那晚的煙花。
二,他馬上要掏出懷中的殺手鐧了,想著一擊必勝之後的榮光場面,有點嗨,非常嗨!他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舉止很下作。打架嘛,打得贏打,打不贏跑,跑不掉就用兵器。
張勳只是衝鋒,沒有近身,那並不是他所擅長的。
他對於自己目前能夠借用的本命神通非常瞭解,所以必須謀而後動,他必須率先以衝鋒之勢,試探出張冕的攻擊手段到底是什麼,這並不是說,他知道張冕懷中的手掌心正攥著一包生石灰。而是張勳得佯裝進攻,試探出張冕是近程攻擊還是遠端。
到底是誰在有心算無心,在張勳身形戛然而止的一瞬,便見了分曉。
張冕因為太過於興奮緊張,都沒注意張勳衝鋒而來的身姿速度驟減,自顧自的掐準時機,甩出了懷中的石灰!
漫天白灰,除了張勳張冕對戰雙方的視線,就連場下所有人驚愕的神情都被遮掩得嚴嚴實實。
場間掌控節奏的族祖張悠之,見狀,心中有一團野火,在熊熊燃燒!
張列的嘴角撇了撇,笑容裡的輕蔑不是一星半點。
就連口口聲聲說要做張冕本命神的張起,此刻臉上不知是虛弱病態而出的潮紅,還是單純的赧顏。
“肅清!”還是張勳的一聲暴喝,整個場間重複清明,但卻也並未追擊動手,他就這麼靜靜的站立,看著張冕。
張冕反倒覺得大家這是怎麼了,不僅觀眾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就連對手看自己的眼神也……嗯?耐人尋味……
不是說好了打架麼?這裡打架莫非還有一些特殊條件下的休息時間?
張冕的臉上白撲撲的,但左手仍然重新放到了懷中。
時間彷彿就這麼停止了,不知是何時,何人,開口譏諷道:“下作啊!嘖嘖嘖……”
一石激起千層浪,噓聲宛若實質一般砸向演武場上。
一眾噓聲之後,張冕本想對著臺下狡辯兩句,但他卻在不經意間瞥到了爺爺看他的眼神,太熟悉了,後背脊樑骨發寒,雞皮疙瘩起到了後腦勺,用個石灰,下場之後也要捱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