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躲過了炮彈之後,他奮力的將護在身旁的親衛推開,便也不由舉劍怒吼道:“聽我軍令,讓火炮手和弓弩手給我瞄準韃子的左翼,狠狠的給我打,滅了這群王八蛋!!!”
他發出跳腳般的怒吼,而帳下的兵馬在他的指揮之下,自也不由展開了猛烈的反擊。
故而一時間,戰場上的火炮之聲和怒吼喊殺聲,便也不由變得更加的響亮了。
但此戰,熟悉地形的江夏水師官兵們,卻是從一開始就佔據了地利的優勢。因而高開達他們反擊雖然猛烈的很,可想要將敵人一舉擊敗,卻還是不現實的。
因而此番高開達他們雖然讓敵人付出了不小的傷亡。但真正的戰果,卻並沒有取得多少。
而同樣,在黑衣軍右翼作戰的高開達一時間難以破局。在黑衣軍的左翼那邊,身為黑衣軍樞密的趙九,因為帳下新卒居多,一時間自然也是無力將局面開啟。
所以在這般情況之下,兩軍你來我往的再度廝殺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依舊沒有佔多少便宜的黑衣軍一方,便也只得敲響了己方的鳴金,下達了撤軍的命令。
初戰不利,這樣的一個結果無疑讓自滿的張世華變得清醒了不少。
因而在鳴金收兵之後,黑衣軍內部便也不由召開了一場會議。
不過很可惜,在這場會議之中,張世華麾下的文武將官並沒有提出什麼有決定性的建議。
畢竟戰爭的勝負,是不可能此次都靠奇謀來取巧的。作戰不是在坐在電腦前打遊戲,除非你的對手真的是一個不長腦子的白痴,否則你怎麼可能以同樣的招數戰勝對手兩次。
因而在這樣的情況下商議了一個多時辰之後,黑衣軍所制定出的戰術,便也就是穩紮穩打了。
黑衣軍的兵源質量和軍隊基層指揮官的能力都是要超出他們的對手一大截的。
即便現在江夏的水師官兵依靠重賞的誘惑吊住了士氣,可想要以此擋住在兵力和作戰意識層面都佔據優勢黑衣軍,緊靠金錢這類身外之物的誘惑,顯然是不可能的。
多數人都可以為了錢去冒死,但除非是被逼到絕路,否則決不會有人會為了錢而去賣命。生命是無價的,至少對他們自己來講是這樣的。
而在危險面前,人類的精神也是有著承受極限的。
黑衣軍士卒的作戰意識是遠超江夏這邊的水師官兵的。因而張世華相信,穩紮穩打的去和敵人拼士氣拼鬥志,那麼笑道最後的人,一定會是他們。
雖然說這樣的方法乃是見效最慢傷亡戰損最大的辦法,但這無疑也是最為穩妥的辦法。
現在,方眼整個戰局。作為進攻方的張世華和黑衣軍,掌控了戰局最大的主動權和優勢。所以從這方面講,黑衣軍也的確不需要冒險。
故而到了第二天,車輪戰一般的大戰,便也不由便也不由在這江面之上爆發了。
……
“殺啊!!!”十月十九日,十天過後,江夏城所在的這段江面上,喊殺聲依舊是驚天動地。
但此時的戰鬥,相對於十日前的那場激戰而言,在戰鬥規模和烈度上無疑都“弱小”了不少。
江夏城一方的水師官兵雖然依舊在激烈的抵擋,但誰都能看的出,相比較與十日之前而言官兵士卒們的精神和鬥志普遍降低了不少。
不過即便是如此,這場總規模僅在萬人左右的戰事,黑衣軍一方也依舊沒能取得什麼壓倒性的優勢。因而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戰鬥僅僅持續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交戰的雙方便也就相繼的鳴金收兵了。
然於此同時,沿著長江水道向東三百餘里的武昌城外,和武昌官兵對峙了良久的天完兵馬卻是在倪文俊的率領之下,開始了對武昌官兵發起了大規模的進攻。
……
“殺啊!!!”和江夏那邊相仿,武昌城外的喊殺聲也依舊是驚天動地。
這一次,為了徹底的擺脫困守黃州路的局面,倪文俊也可謂是兵馬盡出。此時的他,除了在老巢留守了兩千兵卒之外,駐守在黃州路境內的近七萬兵馬卻是被他全部召集了起來,端的也是擺出了一副浩大的陣仗。
不過和他擺出的那浩大的陣仗相比,他此時在武昌的局勢卻是差了好多了。
只因為在原本的歷史之中,作為湖廣行省參知政事也是行省之中為數不多熟知兵事的阿魯輝在上半年時便就該離開武昌,將武昌防務重新交給那個倪文俊的手下敗將——威順王寬徹普化。
可如今,卻是因為有了黑衣軍和張世華的出現,使得阿魯輝這個熟知兵事的參政並沒能升任行省右丞,而是一直擔任他的參政一職並掌管武昌等地防務,直到如今。
因而在這般情況之下,倪文俊這一次也真可謂是撞到了一塊鐵板。
雖說行省參政阿魯輝也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元蒙人。可作為元蒙人的他,卻絕不是威順王寬徹普化那種即便是在戰場上都要帶著十幾個妻妾的蠢貨。
參政一職,雖是文職。但這一點,卻是絲毫不會降低阿魯輝他領兵打仗的本領。
故而即便武昌城的官兵兵力僅僅只是倪文俊的一半,但是在阿魯輝的指揮之下,這支兵馬展現出的戰鬥力卻是大得驚人。
畢竟在脫脫這個元蒙朝廷的擎天巨柱還沒有倒下之前,元蒙朝廷上下對平定天下這場聲勢浩大的農民起義的決心還是極為堅定的。
因而在城外和武昌官兵對峙了十多天,卻實在是找不到絲毫的破綻時。作為天完政權實際領導者的倪文俊,方才打算以兵力上的優勢換取戰爭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