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上次他看到我都害怕成那樣，這次卻能跟我坐在一起吃飯了。而且，舉手投足也都很自然，感覺很舒適的樣子。”
“最主要，今天還是他主動叫我和段御一起過來的呢，我收到訊息就挺驚訝的。”
我不禁瞄了一眼金曉飛，生怕她那靈敏的耳朵捕捉到什麼。
見她完全沒朝我們看，才跟錢多多聊下去：“其實，我也覺得他今天特別好。但......這會不會是因為你們已經見過的關係？見過就不算陌生人了，也就沒那麼排斥了？”
“NO，NO，NO~”錢多多豎起一根食指搖了搖，“這關鍵吶，還是因為有你在！”
“AS的患者只要有信賴的人在身邊，那對他們來說就是絕對安全的環境，就會很安心的。”
“今天這麼一看，追妻火葬場後甜蜜升級，真是愛情的滋潤吶！”她一聲長長的感嘆，然後學起了剛才連恩說的話：“嗯......真好吃......”
“到底是魚好吃，還是你好吃呀？”
一隻手爪子猛地襲上了我的胸，我沒好氣地一掌拍掉：“色女！”
錢多多樂呵呵地笑，“那你最近和他相處下來，感覺他怎麼樣？”
“你這麼一說......我現在回想起來，他的確是有段時間沒發病了，就......很正常，正常得我幾乎都快忘了他自閉了。”
“不過，最近我高度懷疑，他有點精分。”
本是隨口一說的玩笑話，不料，錢多多猛然怔住了。
怔了好幾秒，看著我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問：“怎麼個精分法？”
“就......有時候吧，感覺他一瞬間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比方說，應該是很害羞，卻一下子變得很壞，就像是從受突然轉變成了攻，讓你措手不及的那種。”
“還有，上次我被綁架，他來救我，居然一個人就幹翻了一群混混！雖是男友力爆棚，但我真有點不可思議。”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一直都耿耿於懷......之前我告訴他高明吃我豆腐後，他出手收拾了高明也就算了，居然還喊人直接把高明手筋給挑斷了！”
“我知道他有錢、有權，但你能想象這種黑社會般的暴力行為，是他能做出來的嗎？”
“我總感覺他身體裡有壞壞的一面，時不時就會爆發出來。”
“但是......說實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我還挺喜歡壞壞的他，就壞得......特別撩人......”
回想著種種，我不由自主就嬌憨地笑起來，卻發現錢多多聽完，眼睛都瞪大了，臉色都變了。
當時的我，並沒有想太多，以為她一定也是對連恩的行為非常驚詫。
並且，更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湊近她，問：“既然你這個專家都說他好了很多，那......他會不會就這麼在愛情的滋潤下，越來越好？然後就奇蹟般地痊癒了呀？”
錢多多抿起唇，神色有些閃爍。
幾度欲言又止後，才看著我，說：“婉然，我建議你最好快點——”
話沒說完，餐廳的燈突然一下全部熄滅了。
像是跳閘了，四周頓時陷入一片黑暗，就聽到金曉飛慌慌張張地大叫楊光。
藉著窗戶滲進來的微弱光線，我看見楊光走到了金曉飛身邊，和金曉飛說了句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