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綠一邊飛,一邊在心中唉聲嘆氣,最近這是怎麼了,先是何在一聲不吭,好容易他好了吧,暖暖又開始沉默,難道這事兒還能傳染麼。
它忍了又忍,還是向沈度提出了疑問,沈度聞言並未睜眼,只說了句:“當你覺得疼痛的時候,你在成長。”
何在聞言,停止了他的喋喋不休:也是,他應該給暖暖一些時間自己消化疼痛,而不是一味強勸。
阿綠懵懵懂懂,卻也嚇了一跳:“要疼了才能長大麼,那我寧願永遠只是主人的阿綠。”
沈度輕輕一嘆:“成長有時候是迫不得已。”
“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忘記痛苦?”暖暖突然愣愣地開口,這些日子太疼了,若是從不曾擁有,她便不會傷心,可昊天就是愛與她玩笑,在她剛以為自己在世上不再是孤身一人時,又立刻讓她一無所有。
“你只能直面它。”沈度睜開了眼。
“別啊,你這什麼破方法,暖暖別聽他的,你千萬別去想,多做做別的事情,時間長了就忘了。”何在氣氛反駁,揭瘡疤算辦法嗎?
暖暖抱膝坐著,重新陷入沉默。
“先找地方歇息。”沈度看了看天色,拍拍船沿,阿綠立刻下降,在密林中的一處溪邊停了下來,這裡背靠密林,白石灘乾淨平整,溪水潺潺綿延,很是清幽。
安營紮寨後,紅日逐漸西斜,何在將打到的野兔野雞烤得香噴噴,撕下幾隻雞腿放在暖暖面前:
“妹子啊,好幾天沒吃東西了,你看這雞腿多香,你就吃一點吧,吃了才有力氣繼續難過,對不對?”
暖暖搖搖頭,胃裡十分飽脹,完全沒有食慾,何在嘆了口氣,只能將烤好的食物統統收入能保持溫度和美味的白玉盞裡:“行吧,趁現在最好吃的時候哥給你放起來,等你想吃的時候再吃。”
沈度默默收回已經伸出的手,假裝無事發生。
殘月如鉤,沈度與何在也開始閉目打坐,暖暖坐在白石上,整個人沐浴在殘月微弱的月光之下,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殘月,不知在想想些什麼,身體再次發出淡淡熒光,與殘月之光相輝映。
&nad1('gad2';} catch(ex{}夜色漸深,何在逐漸進入大周天,然而就在此時,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襲來,何在被迫自大周天的運轉中退出,睜開眼才發現沈度已經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暖暖。
出什麼事了?
何在忙看向暖暖,卻發現她閉目端坐在白石之上,長髮凌風飛揚,整個人散發著淡淡的淺紅色月光,這是怎麼回事?
何在抬頭,才發現空中的殘月不知何時竟變成血紅色!
“血月?”何在差點驚叫出聲,他在一本古籍上讀到過:
血月為至陰至寒之相,兆示人間正氣弱,邪氣旺,怨氣盛,戾氣強,風雲劇變,山河悲鳴,天下動盪,血光四起!
“無寒,怎麼回事?”何在忙傳音給沈度。
“天狗噬月,血月全食。”沈度答道,視線卻不曾脫離暖暖。
“這……好像不是什麼好兆頭。”何在遲疑,隨即又問:“暖暖又是怎麼回事?”
“她要破境了。”沈度突然道。
“現在?怎麼這麼突然,你不是說暖暖基礎還沒打牢,所以才一直壓著不讓她繼續修煉麼?”何在大驚。這件事他自己深有體會,若是基礎打不牢,破鏡可是很危險的。
“許是近日受了連番刺激,血月至陰至寒,是平日月華力量的數百倍,她方才怕是不自覺地引了血月之力修煉,這才突然破境。”沈度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他近日損耗嚴重,對天象感應減弱,才沒提前預知今日的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