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下去,你自己經脈盡斷以後再也無法修行,這也便罷了。可他還未修行,是凡人,你確定要為了殺他觸犯‘天律’?”
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女子大驚之下立刻回頭,只見一名素衣男子正盤坐在一處橫斜著的樹幹上,身旁,站著一名絕色少女。
她不由暗自警惕,這兩人能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且看不出修為,定然不好對付。
“他是你的人?”紅衣女子冷冷地問,手中姿勢未變,指尖紅光也不曾減弱。
“是。”沈度露出一個無奈的笑。
何在不用回頭也知道這廝此時必然露出“對,犬子不成材見笑了,哎真是丟人啊!”的慈父般的神情,連忙否認:“他只是我朋友!”
“你可知他對我做了什麼?”那女子又問,眼中怒火中燒,冰冷的雙眸帶著濃濃殺氣。
“姑娘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你長得確實漂亮,我何在也不那趁火打劫的人啊!”何在雖不承認,但有沈度在側他底氣確實足得很。
況且,他真的什麼都沒幹!
那紅衣女子方才忌憚沈度不曾動手,聽聞此言登時大怒:“好大膽的凡人,你不但毀了我的修行陣法,還用內力將我從修行中強行喚醒,害我走火入魔,居然還說什麼都沒做?我今日必要殺了你!”
何在呆了呆,怎麼會這樣?
“聽聞‘天律’每次的懲罰都不一樣,不知你最在意的是什麼,境界?門派?親人師長?若你真殺了他,必然會失去你最在意的東西。”
沈度的聲音悠悠,紅衣女子不由愣住,雖說這數百年間因天律被罰之人少之又少,許多人都開始懷疑起天律的存在。但,自己真要拿師父和整個天一派來做賭注麼?
何在見她猶豫,連忙誠懇地解釋道:“這位……仙姑?額……不不不,這位前輩,我是區區一凡人,實在不知道您剛才是在修行,以為你溺水了想要救你而已。”
紅衣女子死死盯著何在,何在見狀連忙露出無害的笑容,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彎起,那隻虎牙更顯無辜。
紅衣女子抿了抿有些發燙的嘴唇,不知為何突然想起當時兩人嘴唇相觸時彼此的柔軟,心念一動,頓時咳出一口血來。
“莫要妄思!”沈度立即沉聲道。
紅衣女子一驚,自覺情況已然不妙,只得皺著眉頭道:“也罷,我不與你計較,你來向我認真道個歉,此事便罷了。”
何在一聽,立刻上前幾步抱拳道:“前輩,當時情急,的確思慮不周,唐突冒犯,還請見諒。”
紅衣女子皺著眉頭,似乎對這道歉不甚滿意,卻也道:“我如今走不了路了,你扶我回山門,就當贖罪吧。”
何在見她眉頭輕蹙不由很是自責,若不是自己魯莽這位姑娘也不至如此,連忙答應著上前相扶。
暖暖正要跟上,卻見沈度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正好奇間,異變突生,只見前面二人剛走出幾丈,那紅衣女子突然反手拎起何在,幾個縱躍,竟消失了!
暖暖一驚,連忙追上去,卻被沈度攔下:“她不會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