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啊。”
阿思嚥了口唾沫,有些後怕的說道,“他還是那個酒鬼的兒子......”
......
墨痕深呼吸了一口氣,終於抬起腿跨進了院落之中,一棵楊柳矗立在院子之中,長長的枝條隨風搖擺,顯得無比愜意。
楊柳之下是一張石桌和周圍的四個石椅,一切都與自己記憶中的一般無二,甚至那石桌子面上那幾道自己小時候刻畫的痕跡都還完好的儲存著。
墨痕穿過院子,來到最東面的一間房間外面,抬手敲了敲門。
等了一會兒,沒有回應,墨痕試了一下發現門沒鎖,便擰開門把手走了進去。
剛進屋,就是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不過也只是酒味,倒是沒有其他的異味,整個房間看起來也很是乾淨,一塵不染。
顯然平時還是有像之前的那幾個女傭來打掃的。
墨痕朝房間中心的一張桌子上看去,那裡正趴著一個人,一個打著震天響的呼嚕睡著的人。
一看到這個人,墨痕的眼神就變得劇烈波動了起來,不自覺的咬住下唇,甚至那雙紫羅蘭色眼眸之中都變得有些溼潤了。
那是一個身材消瘦的男人,一頭紅色的頭髮顯然很久沒有打理過了,不光是已經長到背部了,甚至都變得有些粘稠,黏在了一起。
男人側著頭枕在手臂之上,可以看到那張縱然是佈滿鬍渣但卻依然看得出很是英俊的側臉。
這個男人叫做御龍嘯,是御龍吟遊的二兒子,也是墨痕的父親。
想到當初御龍嘯是那麼的意氣風發,曾是御龍家他那一代的領頭人物,然而現在卻是這副整日沉迷於酒精的模樣,墨痕心中就是五味陳雜。
御龍嘯曾經被定為御龍一族下一任族長的唯一候選人,一直到五年前,發生了一件事,正是因為那件事,經過眾長老商議決定,將御龍嘯少族長的身份撤銷。
原本是唯一的族長候選人,現在卻是說撤銷就撤銷,這樣的大起大落讓御龍嘯根本無法接受,漸漸地變得越來越頹廢,直到後來整日靠著酒精度日。
因為母親在生自己的時候便因為難產而去世了,所以墨痕的童年之中只有父親的身影。
眼看著自己從小視為偶像的那個溫文爾雅的父親變成這個樣子,甚至對著自己大吼大叫,完全沒有一點往常的模樣,這在當初才剛剛成為訓練家不久的墨痕心中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心理陰影。
這也導致當時無法接受自己的父親變成這樣的墨痕,一氣之下直接帶著寶貝龍和母親留下的刺龍王所生的墨海馬離開了御龍家。
這一走就是五年,直到今天才再次回來。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人,不一樣的心情。
墨痕將御龍嘯的身體扶起來放到床上,然後又去打了一盆水來為他細細的擦拭著比起當初已經蒼老了許多的臉龐。
然後又去重新打了一盆水,將御龍嘯的頭稍微移出來了一點,清洗著那一頭紅髮。
水面波光粼粼,被那一頭紅髮映地通紅......
因為心中還沒有做好見面的打算,所以每次都是等御龍嘯喝醉了再進屋,就這樣,墨痕一直在這裡照顧了御龍嘯三天,直到訂婚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