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無數次幻想和虞瀾再次相見,可真見到了,又如鯁在喉,什麼都不會說了。
特別是上一次,她把我堵在高檻村,我故意把陳如當成第三者,以至於虞瀾氣急而走。
對於這場誤會,我並不打算解開,就算有一天世間安寧了,我還是會選擇繼續隱瞞。
我知道,她有更好的路,沒必要和我提心吊膽。
我深吸一口氣,企圖靠著這一口氣息把翻滾的情緒壓下去,轉頭看著柳無垢。
“她在這,你怎麼不跟我說呢?”
柳無垢一撇嘴:“你也沒給我說的機會啊。”
我故意把聲音抬高不少:“早知道她在這,我才不來呢!”
正說著,虞瀾已徐步走來,那雙明眸無聲地盯著我,看得我陣陣發毛。
我強壯著膽子,想先聲奪人,以此掩蓋自己的情緒與心虛,可支支吾吾半天,什麼都說不出來。
我只覺得臉頰發燒,幾乎是胡言亂語地扯出一句:“你還單著呢?”
“不啊,我結婚了。”
虞瀾在笑,她那淺淺的酒窩好似有穿越時空的本事,她這一笑,好像又回到了當年。
我們之間,好像什麼都沒變。
剛才我只是臉頰發燒,片刻後,眼眶也跟著滾燙。
我已經失去了和她對視的勇氣,只能把目光放在腳尖上,可就是這麼一瞥,我看見她腳上的靴子。
那是我和虞瀾的情侶鞋。
老話說,睹物思人,如今物在眼前,人也在眼前。
可我該思念誰。
“你和那女孩呢?還在一起呢?”
我點頭悶吭一聲:“不光在一起,孩子都有了。”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冒出這一句話,興許是昏頭了,也興許是想用謊言給自己個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