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山童子立馬反問道:“你去找過他們了?”
我不禁乾笑幾聲:“從最開始我就在求他們,求來求去,還是我自己。”
“我們都是在規則範圍內,秩序是一定要遵守的。”
“秩序?”
一股無名火氣從我心底漸漸蔓延:“你們貴為正神,眼看著我們這群普通人陷在水深火熱當中,這就是你們要的秩序麼?”
“任由邪教滋生,這也是你們的秩序嗎?”
守山童子低頭想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恩公。”
“秩序的存在不是為了滿足某一個人的利益,為了保全大局,必然要犧牲一部分人。”
他說的,我當然懂,只是我不希望犧牲的是那些手無寸鐵的普通人。
“你得道了,你成神了,所以你開始講原則了,是吧?沒關係,我能理解。”
我四下看看,一拱手,抱拳道:“我救你一次,你救我一次,咱倆扯平了,送我出去吧。”
“我話還沒說完。”
我乾笑幾聲,隨即擺擺手:“那就別說了,我沒你們那麼高的境界,理解不上去。”
並非我消極,而是我們本來就處在兩個陣營,他有他的原則,我有我的規矩。
一旦把窗戶紙捅破,大家都會尷尬,何必呢?
“我,可以在原則範圍內,最大程度幫你!”
此話一出,我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回頭反問道:“最大程度,是多大?”
“我是山神,守一方土地是我的職責,無論你們遇到什麼危險,大可鑽進山裡。”
“我指的是,任何一座山。”
當我抬頭看向他的時候,忽然覺得心頭一熱,可隨即便為自己的大喜大悲感覺羞恥。
老話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麼多年來,我確實遵循著這個原則。
可在這件事上,所有的原則都被打破,前一秒我還在怒斥他們的不仁不義,下一秒又情不自禁讚揚他胸懷大義。
我討厭自己像個瘋子一樣情緒紊亂,但在這件事上,我仍然止不住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