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麻四認識這麼久,他平時始終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就連念道經的時候都倒豎著眉毛,只有在兩種情況會笑出來,一是特別高興,二是特別不高興。
顯然,麻四現在的並不高興。
小道士臉上絲毫不見懼怕意,大喇喇地的走到麻四面前,脖子微微揚起。
“你別覺得你是地府官差我就怕你!我又沒幹什麼虧心事,你能把我咋地?”
麻四一把摟住小道士的脖子,把臉湊到他耳邊:“小夥子,我告訴你啊,我現在把官服脫了,我不是地府的人。”
“你要是願意,你就去地府告狀,那是你的權利。”
話音未落,麻四一拳懟在小道士的肚子上,小道士嘴裡冒出一聲悶吭,真個人橫著飛了出去。
而麻四臉上早已沒了笑意,面若寒霜地掃視著眾人:“想當出頭鳥,你得有那硬翅膀!”
這一拳絕對是鉚足了勁兒,小道士在地上掙扎了好一會,才堪堪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氣急敗壞。
“你說你不是地府的人,對吧?”
“對!”
小道士的牙磨地咯吱咯吱響,竟然從腰後掏出一把長劍,直至麻四鼻尖:“我就不信了,我們這一群道士,還幹不過你一個小陰差!”
我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這人挺逗啊,剛才打鬼的時候,咋不見你這麼起勁呢?”
“你這是耗子扛木頭,純屬窩裡橫啊!”
“別和陰差過不去,咱沒好果子吃。”
說話這人,是個中年道士,歲數大了確實不一樣,起碼能拎得清輕重。
小道士手上的劍始終指著麻四,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激動,劍刃竟在微微顫抖。
麻四不緊不慢地走到小道士面前:“因為我不是地府的人,所以你就肆無忌憚?”
“所以……”
麻四湊到小道士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你準備和我正式開戰了,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