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嗓子一動,似乎把剩下的話嚥了下去,委屈巴巴地說了一句:“都這麼久了,你什麼都不教我,不是讓我伺候你,就是讓我扎馬步,我現在問問還不行了?”
“扎馬步是……”
“你別在這騙了。”
陳如噘著嘴,兩手擺弄著衣角:“扎馬步也是需要人教的,你連看都沒看,你根本就沒想教我什麼。”
見此,我也不瞞著了,直言道:“既然你都看出來了,那就走吧,你這不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我說了,我要學本事!”
我信手拿起擦腳布,把腳上的水沾幹,反問道:“學好本事,繼續探險?”
陳如有些語塞,隨即梗著脖子回應道:“那是我的事,你當初答應教我了,就應該做到!”
“言必信,行必果!”
陳如還把這事弄的文縐縐的,我不禁一笑:“你說的那是君子之道,可惜,我是個小人。”
“把水倒了,睡覺。”
說完,我一翻身,再也沒說話。
第二天,我剛睜開眼睛,就聽見門外一陣噼噼啪啪的響聲,不用看,我閉眼睛都能猜到,這是竹竿子特有的破風聲。
我出門一看,陳如不知從哪弄來個竹製晾衣杆,正有模有樣地在院子裡耍著。
我歪頭一看,頓時火冒三丈,疾步走了出去。
一見到我,陳如滿臉雀躍:“師傅,你快看看,我……”
我一把揪住陳如的衣領,順勢往後一推,怒吼道:“誰讓你翻我東西的?”
陳如癱坐在地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半晌兒才站起身子。
見我冷眼看著她,陳如淡定地拍拍身上的灰,可眼淚像是斷線的珠子,順著臉頰往下流淌。
“你不教我,我還不能自己學嗎?”
我咬牙看著她,又看看窗臺上被翻開的《嶗山拳譜》,我真是又驚又恨。
這書是玄虎送給我的,只要我一看見這本書,立馬會重新陷入到痛苦當中,連我自己都在極力迴避嶗山拳的招式,結果大早上她就在我面前練,我能不生氣?
再者,黃天靈神出鬼沒,如果她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我該怎麼解釋?
明明已經背離道教,自己的徒弟卻在光明正大的練嶗山拳?
我他媽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