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輕不重地握著她的手腕:“不,你根本沒想明白,你的目的是在這一仗裡打出自己的威風,對上有交代,對下能服眾,這是對你唯一的好處。退一萬步說,今天就算打輸了,你得有辦法保全自己的聲譽,不然你以後怎麼帶兵打仗?”
此話一出,黃天靈錯愕了幾秒,泛起潮紅的面龐隨之退下一些。
我知道,我的話起作用了。
我這幾句話完全是捏著她命脈說的,相比於幫她拼命,她更需要有人幫她扎穩腳跟。
而我,很樂意成為那個人。
不過,古往今來,功高蓋主的人從來沒有好下場,一旦我表現的比黃天靈強勢,我同樣沒什麼好果子吃。
我趕緊放低姿態,輕聲道:“你功夫比我強很多,我自愧不如。但我和黃天鶴打的交到多,經驗會略微多一些。”
頓了頓,我又補了一句:“當然,我說的這些都是建議,你適當採納。”
如此一來,我既幫她解決了問題,又給她留足了面子,這事也算圓滿了。
穩住黃天靈的同時,黃天鶴已經衝進了人堆。
這黃天鶴的經驗確實老道,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是在保護身後的人,可他沒有選擇繼續留在後方戰鬥,而是反其道而行,在一片混亂中找到對方最薄弱的位置,順勢打進去。
這弓箭兵本就不善於近戰,加之虎梟和豹鏜都離得很遠,一旦近身,這些弓箭兵馬上成了羊羔,幾乎沒什麼地方之力。
黃天鶴像是瘋子一樣,在人群中把棺材掄的虎虎生風,弓箭兵整齊的方陣瞬間被衝散,而那血紅色棺材遠遠不止當做錘子用。
但凡被這棺材砸住的弓箭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吸了進去,連個渣子都不剩!
幾秒鐘的時間,黃天鶴如入無人之境,在人群裡肆無忌憚地衝殺著,不遠處的虎梟和豹鏜只得撥馬回防。
虎嘯與豹子的咆哮交織在一起,濺起的煙塵幾乎徹底擋住我所有視線,一時間現場亂的不可開交,我甚至沒辦法分出是敵是友。
黃天鶴這個變態,愣是靠這種瘋子一樣的打法,解了自己後方的危機。
眼見虎梟已衝了回來,黃天鶴忽然靜止了,所有的衝殺在一瞬間都收了回來,就在我豹鏜到達米麵前的剎那,黃天鶴兩手橫拖著棺材往上頂去。
臥槽,又玩陰的?
豹鏜根本停不下來,齊刷刷地懟在棺材上。
就在下一秒,黃天鶴像個丟了線的風箏,順勢倒飛出去,橫著飛進身後黑水河裡!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有人能讓黃天鶴吃虧!豹鏜的威名真不是白來的!
豹鏜緊追不捨,一把彎月刃閃過,趕在黃天鶴落在地面之前,將其挑回,沒讓黃天鶴落進水裡。
跟在後面的豹鏜十分有默契,幾道彎刃劃過,在黃天鶴的後背上留下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眼見黃天鶴狼狽滾落,我登時心頭一喜,這好訊息來的也太快了吧?
若是能借著黃家的手除掉黃天鶴這顆毒瘤,這簡直是天降驚喜啊!
“噗”
我這還沒高興多久,一聲極其輕微的悶響忽然傳來,黃天鶴又一次在我們面前消失。
就眼前的情況,不難看出,黃天鶴在黃家正規軍面前,還是略顯狼狽。
起碼,他一個人的根本頂不住如此大部隊的進攻。
可他贏在陰損,他身上的路數太怪了,他這種原地消失的本事雖說不能讓他大獲全勝,但能始終讓他立於不敗之地。
“嘿嘿嘿!”
黃天鶴一手拿著棺材蓋,又突然出現在我們頭上,只見黃天鶴把棺材板子往天上一扔,落在地面上的棺材像是有了回應一般,瞬間劇烈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