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了揉太陽穴,問道:“那個王老倔,人在哪?”
此話一出,坐在炕上老太太嘴裡嗷嗷慘嚎著,吊在空中的手不斷搖晃著,老舊的窗戶被拽的嘩嘩作響,顫顫巍巍地玻璃好像隨時能掉下來。
劉欣貓著腰,一手摸在床沿上,快速挪著碎步,有些笨拙地翻身上炕,一手摟著老太太,嘴裡不斷安撫著,另一隻手順勢滑進外套兜裡,掏出個髒兮兮的紙包,極其熟練的摸出個藥丸,塞進老太太嘴裡。
片刻之後,老太太終於慢慢迴歸於平靜。
虞瀾面色一緊,悄悄地的拿起紙包裡剩餘的藥丸,放在鼻子前聞了聞。
“誰!”
劉欣迅速轉頭,驚恐地看著虞瀾。
“別怕,我是藥師。”
虞瀾把藥丸放回原位,輕聲安撫著。
頓了頓,虞瀾轉頭看向我:“這藥,不能再吃了。”
劉欣身子一滯,疑惑地看著虞瀾:“這是俺村大夫給開的藥,咋個不能吃?”
“這裡面有罌粟,毒性比藥性還大,眼下能起到安定的作用,過不了幾天,人就徹底廢了。”
虞瀾的一句話,讓劉欣明顯一僵,低語道:“可不能再死人了,再死下去,就徹底絕戶了!”
“沒事,沒事。”虞瀾斜做在炕沿上,柔聲安撫著:“我來想辦法。”
劉欣猶豫了一下:“恁是大城市來的,俺信。”
說著,劉欣把目光對向我:“不能提那個人的名字,只要一聽,她就發瘋。”
劉欣把老太太放平,翻身走下來:“咱出去說吧。”
院子裡,學敏把大門緊鎖,無關人員全部被趕了出去,給我們留下一塊清淨地。
不等我問,劉欣主動說了起來:“王老倔,只在晚上的時候能看見他,白天的時候,誰也不知道他在哪。”
我想了想,猶豫了一下,問到了劉欣最不願意面對的事:“孩子埋在哪了?”
我這話像是藥引子,剛一說完,就把劉欣的眼淚勾了出來。
“在、在那。”
說著,劉欣抬手一指,一座大山影影綽綽地藏在霧氣中。
我頓時心生疑惑,山裡面有霧氣,這不算稀奇。但現在是晌午,陽光這麼盛,霧氣應該早就消散了。
“你,想去山裡?”學敏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