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旺憨憨地擺擺手:“我可不要,我沒出力。”
我清清嗓子,解釋道:“我拿這錢,不是要自己享受。一來,我還欠虞瀾家不少錢,二來,我得給清風觀添置點通訊裝置,我需要錢,你倆別介意。”
花皮狗把箱子重重一扣:“你是老闆,我倆是打工的,我倆的工資每個月都照常發,剩下的錢,理應是你的。”
我無奈地笑了笑,捫心自問,我這個老闆,就是甩手掌櫃,真正出力的活兒,都是花皮狗和張旺在幹,我拿這錢,心裡不安生。
只不過,眼下我確實需要錢,拿二十萬,也是無奈之舉。
“我是老闆,對吧?”
“對啊。”
“那就聽老闆的話,二十萬我拿走,剩下的你倆分了。”我果斷地說道。
轉過頭,我重重地拍了拍張旺:“你別說你沒出力,我看山上多了不少石像,那都是你做的吧?”
“是。”張旺憨厚地笑道:“手藝還行吧?”
我有些心疼眼前這個男人,嘴上說道:“手藝特棒!你雕了那麼多石像,理應付給你錢,別客氣了。”
“那我可拿著了。”張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花皮狗捅了張旺一下,低聲說道:“你還真要!”
花皮狗白了張旺一眼,回頭看著我,嘆了口氣:“這錢是給你攢的老婆本。”
“虞瀾那姑娘挺好,陪著你風裡來雨裡去的,你倆早晚要成家。我知道虞家有錢,所以你腰桿子必須硬,要不會被人說成吃軟飯的!”
我心頭一熱,沒想到一身痞氣的花皮狗,竟然還能操心我的婚姻大事,而且還把計劃做的如此詳細。
我這輩沒爹媽,命不好。但我這輩子確實碰上了很多好人!
我用力地拍拍花皮狗的肩膀:“謝謝。”
“謝什麼啊,你讓我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我也該想著幫你成個家。”
花皮狗的語氣不輕不重,聽起來像是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兒,可每個字都像錘子一樣,字字砸在我心尖。
說完,花皮狗從屋裡拽出來一件外套,胡亂地套在身上:“走吧,去幾個鋪子看看。”
我點點頭,把箱子重新塞進櫃檯下面,一路隨著花皮狗出了門。
這幾個鋪子開在了鬧市區,左側是金融街,右面是文化廣場,在這兩處中間,夾出一條商業街,稍微有名氣點專賣店,都把店鋪開在這條街上,上午時分,街道兩頭就已經被車輛堵的水洩不通。
按理說,算卦攤子要麼就選在冷清的街邊,要麼就選在僻靜的山裡,很少有人將其開在鬧市區。
不過,這可能就是花皮狗的高明之處吧。
卦館古香古色的木質招牌,和周圍的霓虹格格不入,卦館的名字也很簡單——清風占卜。
下面還有一排小字,我湊近一看,上面寫著:清風觀親自授權。
如此簡單粗暴的名字,也只有花皮狗能想得出來。
周圍的店主熱情地和花皮狗打著招呼,嘴上叫著“小師傅”,花皮狗只是嘿嘿的笑,不承認,也不反駁。
捲簾門升上去以後,花皮狗從牆上摘下招牌,擦掉上面的字跡,又認認真真地寫著什麼。
我湊過去一瞧,白板上寫的是坐館師傅的名字,以及起卦時間。
一切做完以後,花皮狗便開始打掃起衛生,又是掃地,又是擦灰,那一絲不苟的神態,讓人不由地心生敬佩。
沒多大一會兒,清風觀的弟子便趕了過來,一進門,看見我在屋裡,小弟子微微愣了一下,轉而馬上稽首:“師兄好。”
我趕緊讓出一條道:“您請。”
縱然我身份略高一些,可今天他是坐館師傅,那他就理應得到尊重。
“來咯。”花皮狗喜滋滋地看著門口。
“啊?”我轉過頭:“什麼來了?”
我剛一轉身,一大批人就衝了進來,我趕緊往後退了幾步,疑惑地看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