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師傅他們的狀態,玄虎的傷在腿上,師傅的後背一片血跡,不知道傷在哪裡,景元師傅的傷最重。
我對著師傅說道:“再委屈你們一會兒,我下山去找人!”
說完,我從山洞裡跑了出來,掏出電話就給虞瀾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半天,虞瀾才接了起來,懶洋洋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幹嘛啊,隔著個房間還用打電話?”
我焦急地說道:“別睡了,起來,我得求你辦點事。”
虞瀾的聲音一下就清醒過來,說道:“你在哪呢?啥事啊?”
我看著四周,說道:“來不及多說了,你能不能找個大點的車,再找幾個壯實的小夥子。”
虞瀾想了幾秒鐘,說道:“能,我爹的藥鋪有車,也有夥計。”
我趕緊說道:“麻煩你爹,借我個車,借我點人,費用我照付,趕緊來趟道觀。”
虞瀾聽我語氣急促,沒多問,只是放下兩個字說道:“等我。”
我長出一口氣,突然想到一件事,又把電話撥了過去,輕聲說道:“找幾個嘴嚴的人。”
虞瀾愣了一下,簡單的“嗯”了一聲,沒再說別的。
我趕緊回到山洞,幫師傅們把身邊的東西收拾收拾。
景元師叔這人,一輩子愛惜書本,到了這個時候,懷裡揣的也是厚厚的道經。
我整理書的手停在半空,想起在震乾院裡求學問道的日子,心裡說不出的難過,一時間竟有些哽咽。
師傅在我身後緩緩地說道:“景元拼死把清風觀的根基帶出來了,他懷裡那幾本,是清風觀第一任掌門的手繪本,世間僅此一本。”
我回過頭,看見師傅長嘆一口氣,仰頭看著天上,他喃喃地說道:“根基在,清風觀就不算毀了。”
師傅在這生活了半輩子,清風觀被毀,最難過的是他,這裡有他意氣風發的少年,有他上任掌門的輝煌,有他降妖除魔的功績,這裡,有他的前半生。
我不敢再看師傅,回過頭,繼續收拾著景元師傅的東西,就是幾本書,很好整理。
隨後,我心裡發虛的走向玄虎,一言不吭的開始收拾東西。
玄虎從屁股後面抽出兩根短棍,啪嗒一聲,就仍在我面前。
“幫我收著。”這是他的命令。
我小心的拿起短棍,這哪是什麼短棍啊,這不分明是玄虎傍身的兵器嗎?也就是當初揍我的那根破竹竿,此刻已經缺口飛邊。
玄虎席地而坐,後背斜靠在牆上,斜著眼睛說道:“看啥?不認識啊?”
我沒敢出聲,連忙收起竹竿,轉身就走。但我知道他向來這個脾氣,對我沒什麼惡意,反倒是我心裡對他們滿是愧疚,多一句話都不知如何開口。
師傅幾人也沒什麼細軟好收拾,只是一些隨身的法器,忙忙活活半天,攢出一小堆兒,這就是清風觀現在的全部家當。
我不由得回想起過去的清風觀,雖然不是特別輝煌,但也是家底厚實,有根基存在的地方。可如今,全都被毀了。
想著,我不由得皺緊了眉頭,卻怕師傅們看我這樣心裡難受,只能別過頭去,收斂情緒。
我掐算著時間,又看看手機,山洞裡沒訊號。虞瀾來了,估計也找不到這裡。
我對師傅輕鞠一躬,轉身便出去接虞瀾了。
這地方不好走,我只身上前迎去,路程過半之時,迎面走來一大隊人,為首的正是虞瀾。
見狀,我連忙跑了過去,虞瀾看著我,又指了指周圍,她驚訝地說道:“這……”
我把她的手摁了下來,搖搖頭,嘆了口氣,沒回答,只是說了一句:“跟我走吧。”
虞瀾在我表情中,讀出了一些情緒,沒再追著問,快步跟著我往前跑去。
到了山洞門口,我小聲地問道:“這幾個人,靠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