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瀾口中的幾個字,如同巨石滾落一般,直直的砸在我的心坎,也砸的我一腔子怒火。
我大聲地說道:“放屁!肯定弄錯了,我他媽還能有那能耐?”
虞瀾搖搖頭,說道:“你放心,肯定錯不了,我爹找的都是大官兒,已經看到你的領取證明了,我給你看照片。”
說著,虞瀾開啟手機,把手機圖片調整出來讓我看。這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還真是我的字,但這事兒也太操蛋了吧?
我一時有些茫然,到底是誰,能在公職人員的眼皮子地下把這大印換走了?
亦或者,會不會是黃皮子用了幻術?可這種可能性,應該不大。
畢竟,這些機關單位的正氣,不是一般邪祟能扛得住的,包括走夜路的人,走路的時候感覺害怕,在這些機關單位門口站一會就好了。即便黃皮子有著天大的能耐,應該也做不到這點。
我把手插在頭髮裡,用力的揉搓。我仔細的捋順前因過往,自從出了事兒,扎紙匠紮了紙人,幫我渡過了牢獄之災,我和虞瀾就在屋裡躲著……
等下!
我猛的想起來,紙人!
如果扎紙匠功底紮實的話,他扎出的紙人在這幾天裡,就相當於我本人,無論是行事作風,還是生活方式,在限定的時間裡,誰也分辨不出真假。
我連忙抓著虞瀾,瞪著眼大聲說道:“扎紙匠!”
虞瀾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了,說道:“我懂了,你的意思是,是那個紙人替你領了!”
沒等我回應,一輛貨車就停在我門口,我探出頭一看,這真是想睡覺了,有人給送枕頭。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扎紙匠!
我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扎紙匠面前,焦急地說道:“你紙人呢?”
扎紙匠翻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搖搖頭,說道:“什麼紙人?”
我抓著他的手,說道:“還能什麼紙人?我那個替身!”
扎紙匠低著頭,淡淡地回應道:“焚了。”
我一把摁住紮紙匠,說道:“焚了?你別逗我啊,我東西還在他身上呢!”
扎紙匠還是那副木訥的樣子,緩緩地說道:“沒必要騙你。”
虞瀾聞聲也跑了出來,看見我和扎紙匠對峙的樣子,虞瀾也有些不知所措。
虞瀾用著近乎懇求的語氣說道:“大哥,這東西對我們真的很重要,你可千萬別開玩笑。”
扎紙匠似乎成了此刻的主宰者,我倆成了被審判者。
結果,扎紙匠還是木訥的搖搖頭,說道:“焚了。”
說完,也不管我倆什麼反應,他從貨車上往下搬著紙人,就好像這事和他沒關係一樣。
我本來就藏著一肚子邪火,眼看就要發作,卻被扎紙匠的話澆滅。
扎紙匠一邊搬著紙人,一邊說道:“紙人點睛,則為紙靈,紙靈終命,一地灰燼。”
緊接著,扎紙匠繼續說道:“我的紙靈,沒得善終。”
說完,扎紙人的萬年撲克牌臉竟然出現了一絲動容。
這下,我也蒙了,焚就焚唄,怎麼還扯上善終的事兒了呢?
我看扎紙匠的臉上的動容,甚覺古怪,我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能說的具體點嗎?”
扎紙匠搖搖頭,說道:“具體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沒得善終。”
說完,扎紙匠便不再理我,自顧自的搬著紙人。
關於大印唯一的線索,現在也煙消雲散。
紙人一共也沒幾個,扎紙匠很快就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