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情,陸森是自己的好友;於理,陸森做了他展昭不敢做的事情,甚至說了天下人都不敢說的事情。
把整個朝堂罵得狗血淋頭。
這樣的男人,如果不值得他展昭敬佩?
那還有誰?
所以展昭願意把這些官府中的事情,說給陸森聽,要是以往,他是不會透露半點內容的。
“說回包學士的事情,他這事情做得不太地道啊。”陸森嘆了口氣:“朝堂上的貪汙大把,他不想著清除,怎麼跟我槓上了。”
“他覺得貪腐只是小疾,而陸小郎你,才是有能力顛倒眾生的源泉。”
陸森嘆氣:“他怎麼又來了?”
展昭嘆氣道:“特別是陸真人你把虹綢弄出來後,他就更這麼認為了。我曾聽包府尹直言:這虹綢與丹道何異,只是換了個名稱罷了。”
陸森的眉頭越發擰巴,隨後猛然鬆開,他笑了:“唉,包學士還是那種愛操心的習慣。”
陸森前面還覺得包拯有些麻煩的,但現在他對包拯的阻撓已經沒有多少擔心了。
大勢之下,包拯再厲害,也無法隻手擋狂瀾。
展昭見陸森沒有生氣的意思,他便說道:“陸小郎不覺得包學士是惡人便好。”
包拯怎麼會是惡人,只是太過於愛操心罷了。
陸森搖搖頭,說道:“不說其它那麼多了,聊聊其它的,比如說你與丁氏成親後,有什麼打算?比如說,要多少個孩子?”
展昭臉色微紅:“這自然得多多益善。”
哦……陸森瞭然。
隨後兩人聊閒了近一個時辰,隨後才分開,展昭去給自家外公外婆送請帖,而陸森則回到了洞府之中。
藍色藥丸子的事情,在數天後急速發酵。
一大波男子,青壯,中年男子從四面八方,全國各地洶湧而來,把碧天閣擠了個水洩不通。
一粒藍色藥丸的價格,拍到了可怕的平均三千貫價格。
而陸森放出了兩百多粒,也就是近七十萬貫的拍賣收入。
只說這麼一個數字,可能不會給人太直觀的印象,但如果說整個杭州,全年所有稅收加起來,什麼實物抵扣之類的,也不過是一百五十萬貫。
也就是說,碧天閣短短三天的拍賣成交額,就抵杭州城半年的稅款了。
這幾天,碧天閣是一車車的銅板往裡拉,然後再一車車往外拉。
杭州城大把大把的人都能看到這一奇景。
而呂惠卿站在不遠處的高樓上,看到這一幕,心口都在發疼。
本來這些銅板,都應該是杭州官府的,他至少能分一份,這是正當的合法的收入,同時還是一筆巨大的功勞。
可現在,都沒有了。
“陸真人當真是狠心啊。”呂惠卿捂著心口,臉色蒼白:“寧與商賈,不與學士,這刀子颳得狠。”
他真是後悔了,自己那段時間,怎麼就鬼迷了心竅,居然放任了政事和城中治安。
好後悔。
其實後悔的還不止他一個人,還有那些來遲了的,或者錢不夠沒有拍到藍色藥丸子的豪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