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森再次拒旨。
連拒兩道金牌,整個京城都沸騰起來,而趙禎這次真的有點慌了,他發怕陸森真的要‘皇袍加身’,或者是投奔西夏。
於是連著三天,每天各發一道金牌。
最後有官員建議,陸真人性格堅韌通透,發金牌給他是沒有用的,要發就發給狄元帥,穆元帥和折家元帥。
趙禎和中書門下恍惚大悟,深以為然,又連發三道金牌給三位元帥。
而陸森這邊,大軍行至興慶府下時,第二道金牌也剛好到。
拒旨後,陸森讓三位元帥自己商議如何破城,而他則站在陣臺前,藉著月色,看著前方的興慶城城牆。
銀色的月光下,青黑色的城牆巍峨展開,像是橫放在天際線上的斷崖,隔斷著大地與夜空。
旁邊有腳步聲走過來,陸森扭頭,發現是王安石和張載。
“我不是讓侍衛不准你出來嗎?”陸森笑問道。
“哼,現在我才是監軍。”王安石站到陸森旁邊,冷冷地說道。
“但你覺得又有多少人願意聽你的?”陸森笑了起來。
確實沒有多少,連走出帳篷都是他對著兩個小兵說了半天威逼利誘的話才行。
現在全軍都知道陸森拒旨的事情了,也知道陸森按理說,不再是監軍。
但幾乎全軍的人,都依然還認為他是監軍。
“你先別管我,打下興慶府就真的那麼重要嗎?”王安石淡淡地問道。
陸森點頭:“很重要。興慶府打下來,西北便再無隱患。且能讓我們宋人,再興勇武血氣。”
“可你這是逆君,是大不道。”
“逆君的事情,你們文官沒有少做。”陸森的笑容更是嘲諷了:“怎麼,你們做得,我陸森便做不得?”
王安石張張嘴,想著什麼卻說不出話。
旁邊的張載眼睛在發亮,問道:“陸真人,你為掃平西北憂患而願大義身殞?”
張載此時還是個小年輕,對於為大仁大義而身死的高尚情懷,還是極為崇拜的。
但陸森搖頭:“只是拒旨而已,死不了。”
王安石哼了聲:“你這是仗著仙果和人脈為所欲為。”
“你王介甫坑死十幾萬士卒都死不了。”陸森扭頭看著對方,呵呵冷笑:“我就是拒旨而已,更死不了。頂多就是把所有的官身和勳位都還回去罷了。”
王安石聽到這話,臉都青了。
極是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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