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雖然在汴京城裡也有宅子,但他大部分時間都住在開封府後院,主要是公務太忙,就乾脆住下來,懶得回家了。
那裡守著兩個捕快,陸森走過去,抱拳說道:“在下城外矮山的陸森,可否通報展捕頭一聲,就說友人來訪。”
其中一個捕快見陸森氣質出塵,明顯不像普通人,便點頭說道:“小郎請稍片刻,小人這就進去與展捕頭說聲。”
“有勞了。”陸森抱拳。
不多會,穿著天藍色常服的展昭走出來,他一出門就笑著抱拳說道:“陸小郎,許些時日不見了,你來得正好,在下這才把公務交割完畢,公休數日,打算回家休養,何不到展某家中坐坐?兩人一起煮些酒吃。”
“那巧了。”陸森把右手放在背後,然後從系統揹包中把那捆蔬菜取出來,說道:“我也正好帶了些綠菜過來。”
展昭眼睛一亮:“這可太好了,展某這幾天一直大魚大肉,想吃點綠菜都找不到,現在可以解饞了。”
十月底,汴京城開始轉冷,種植的綠菜已經不多,就算市面上有售賣,也是貴得離譜。
一般人吃不起。
兩人便結伴而行。
展昭的宅子離開封府並不算遠,一柱香左右的時間就到了。
兩人進到宅子中,留守的老管家聽到響動,便過來服侍自家主子。
很快炭爐升紅,上面煮著黃梅酒。
酒香四溢,老管家把生菜洗淨,然後放在盤子上再端進來。
同時端進來的,還有一盆切成薄片的臘肉。
待黃梅酒煮得沸騰,展昭便給兩人各倒一杯,再夾了塊臘肉放在自己酒杯裡,用滾酒將其燙暖,最後用生菜包著,送入嘴中。
酒香,肉香,再和著清脆的生菜,展昭閉眼緩緩咀嚼了一聲,嘆道:“人間美味。”
陸森用同樣試了下,發現確實是味道極好。
兩人都是不太注重禮節的人。展昭雖然現在是官身,但本質上他依然是江湖漢子,習慣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生活。
陸森作為現代人,在不影響他人的情況下,行事也是比較隨意,怎麼舒服怎麼來的。
於是兩人沒有什麼場面上的禮儀廢話,很快就聊了起來。
展昭是很健談的人,總說些江湖趣事。什麼劍俠戰三兇,什麼迅雷刀為報恩連殺五十剪徑賊,最後力竭而死云云。
而陸森則說些奇聞,比如北寒之地的極光,海中的大鯤身長十丈,每日要吃上數千斤海蝦。
又有西邊某洲界地上,有脖子長兩丈的黃斑鹿,可與雄獅相搏等等。
把展昭聽得一愣一愣的。
“陸小郎你都曾見過這些。”
“見過,可又不曾算真正見過。”陸森想了想,說道:“展捕頭你在我家中,聽過了有樂聲的機關之物了吧。”
展昭點點頭。
“我師父曾造過可見畫卷的機關之物。”陸森用展昭可以聽得懂的話解釋道:“可將師父他老人家曾見過的事物,都記錄於那個機關之物中,宛如眼前。我從小看著那些東西長大,所以盡知道了一堆有用沒用的雜事。”
“那可見畫面的機關之物,陸小郎你可造得出來?”展昭眼巴巴地看著陸森。
音樂這東西,展昭興趣不大。
但如果能看到千里之外,或者萬里之外的世間風情,他是真的感覺很神奇,很有興趣的。
陸森想了想,說道:“現在不行,但以後未必不可。”
其實那上萬多個配方中,不但有電視機,還有投影儀。
但問題是配方很麻煩。
晶極管,電路板之類的配件細分下去,又是一大堆合成材料。
真正麻煩的是,那兩樣玩意需要通電,不像點唱機可以手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