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
——岸本齊史(日本JUMP系新銳漫畫家、火影之父)
看著己方南邊突然升起的沖天濃煙,千夫長岱欽湊到速不臺身邊請示道:“將軍,萊茵商盟的這支商隊已經覆滅,馬上那幫匈奴人就會撤回來,我們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滅了他們?”
“那些匈奴人經過一場戰鬥的洗禮之後,就不再是毫無反抗之力的牧民了。”速不臺收回自己眺望遠方的目光,語氣淡然道:“見了血的牧民,那就是騎兵了,不是那麼容易滅的。”
“將軍,可要是我們不滅了他們,他們遲早還是會找我們復仇的。”岱欽堅持已見道。
見自己手下的千夫長完全沒聽懂自己的意思,速不臺略有些掃興的搖了搖頭,但他還是出言解釋道:“兩千裝備精良的萊茵騎兵,少說也能拼掉三千匈奴人,剩下的匈奴人雖然數量還是不如我們的騎兵多,但也不是任我們宰割的綿羊;更關鍵的是,現在的他們,對我們的提防之心很強。”
“如果我們強行對這支初具戰力的匈奴騎兵動手的話,那我們自身必然也要承受相當的損失,這是無法避免的;你覺得那些匈奴人的賤命,值得我們付出這樣的代價嗎?”
“當然不值得!”以自己蒙古人身份為驕傲的岱欽,神態桀驁道:“就算是一萬條匈奴人的賤命,也比不上我們任何一個蒙古人的寶貴生命,只有我們蒙古人,才是這片草原的主人!”
“正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要儘可能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速不臺胸有成竹道:“至於這支匈奴騎兵,怎麼說他們也是有一定戰力和價值的,就這麼棄之不用可是一種浪費。”
千夫長岱欽還是沒能弄明白自家將軍到底在說什麼,速不臺卻已沒有了繼續解釋的意思,他揮揮手對岱欽直接下令道:“你馬上派人去給蘇日勒和克傳令,讓他立即率軍押送戰俘往西推進。”
“是!”岱欽轉身就下去安排傳令騎兵去了。
速不臺又轉給頭來,對他身邊的一名親衛下令道:“你去給拉克申千夫長傳令,讓他即刻派出一支百人隊往西南方向追擊潰逃的萊茵殘兵,務必確保這支殘兵逃入萊茵商盟邊境駐軍營地。”
“是!”
不多一會兒,拉克申所部千人隊中就有一支百人隊呼嘯而出,往萊茵殘部潰逃的西南方向狂奔而去;剩下的三支千人隊的蒙古精騎,也都做好了戰鬥準備,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戰的趨勢。
六名蒙古百夫長統帥的三千餘眾匈奴騎兵回來之後,速不臺並未對換上了萊茵騎兵制式武器裝備的他們多說什麼,只是在全軍返程的時候,他有意無意的把兩千餘眾蒙古精騎分散部署在了匈奴騎兵的外圍,看起來就好像是蒙古精騎在押著匈奴騎兵前行一樣。
兩支各懷鬼胎的騎兵剛回到他們的臨時營地,就隱隱對峙起來,憤怒的匈奴騎兵氣勢洶洶的向半小時前還曾指揮他們作戰的蒙古百夫長髮出質問,要求蒙古人立即履行承受交出他們的家人。
根本不瞭解後方情況的蒙古百夫長們自然是給不了他們解釋的,眼看著暴怒的匈奴騎兵就要失控了,速不臺及時站了出來;他給匈奴騎兵們的解釋是,匈奴王庭所派的左骨都侯吉布哈已經率領兩萬匈奴精騎趕來這裡,負責留守營地的一千蒙古騎兵,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先行撤離此處。
匈奴王庭左骨都侯吉布哈的赫赫兇名,就像是一盆冰水,直接澆滅了匈奴騎兵們的滿腔怒火;終於想起來自己等人剛才的所作所為已經為匈奴王庭所不容的他們,只能選擇跟在速不臺所部蒙古騎兵的身後,繼續向著未知的遠方撤退,以擺脫左骨都侯吉布哈所部匈奴大軍的追擊。
兩個小時以後,在偽裝成匈奴騎兵的蒙古精騎的追擊之下,數十名丟盔棄甲的萊茵騎兵帶著他們重傷的統領躲進了萊茵商盟在邊境駐軍的營地裡;三個半小時以後,一千怯薛軍精騎押送著近兩萬之眾的匈奴女人和匈奴孩子來到距離匈奴、萊茵邊境僅十來裡的地方。
留下毫無戰力可言的匈奴女人和匈奴孩子就地修整之後,一千怯薛軍精騎在他們千夫長蘇日勒和克的親自率領下,抵近到匈奴、萊茵邊境附近,並主動出擊殲滅了兩支萊茵駐軍派出的巡邏隊。
因為怯薛軍精騎並未在主動出擊後留下活口,所以接連折損兩支巡邏隊的萊茵商盟邊境駐軍並不知道襲擊他們的是蒙古騎兵而非匈奴騎兵;再加上那數十名逃入他們營地的萊茵騎兵提供的證據確鑿的彙報,萊茵駐軍統帥松德雷格侯爵有理由相信,匈奴人內部已經發生了分裂。
事實上,匈奴部族本就是個四分五裂的部落聯盟,就算沒有蒙古帝國的此次西征,內鬥不休的匈奴部族自己也沒有消停過;因此,松德雷格從始至終就沒有懷疑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雖然松德雷格不想在匈奴部族面對蒙古帝國兇猛進攻的時候,再在他們背後捅上一刀,但擺在他眼前的形勢,卻逼著他不得不對匈奴人的屢屢挑釁作出回應;不然的話,那既是在縱容匈奴人的無法無天,也會使萊茵商盟蒙羞。
老成持重的松德雷格侯爵,一邊派出心腹快馬加鞭回國稟報此事,一邊派出他麾下最精銳的兩萬萊茵騎兵,越過萊茵商盟與匈奴部族的邊境,進入匈奴部族境內搜找襲殺他們巡邏隊的兇手。
順著怯薛軍精騎刻意留下的蛛絲馬跡,兩萬萊茵騎兵順理成章的發現了將近兩萬匈奴女人和孩子的臨時休息點;正當萊茵騎兵準備對這些婦孺施以薄懲之際,三千餘眾匈奴騎兵及時出現了。
親眼目睹自己家人被萊茵騎兵殺害的匈奴騎兵們,毫不猶豫的發動了對萊茵騎兵的進攻;萊茵騎兵中帶路的那幾十名騎兵,認出這支突然出現的匈奴騎兵就是之前襲擊他們商隊的那支騎兵,於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混戰廝殺就這麼爆發了。
趁著萊茵騎兵和匈奴騎兵殺得難解難分的機會,速不臺帶著他麾下的三個千人隊悄無聲息的撤離了戰場,並在北方十五里處匯合等待他們的怯薛軍千人隊後,原路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