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常會欺騙你,是為了讓你明白,有時候,你唯一應該相信的人就是你自己。
——宮崎駿(日本知名動畫導演、動畫師)
英諾森大主教只是往白峰所在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並未採取什麼其他措施;仍舊站立在原地的薩爾維尼,對他眼皮子底下發生的這件事情則是充耳不聞,完全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這枚魔法訊號釋放了約莫十多分鐘以後,正在帝都南面戰場上廝殺混戰的兩軍將士,突然發現他們頭頂的陽光好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驟然籠罩向他們的大片烏雲;可當他們抬起頭來,所有人都被他們眼前的奇特景象給嚇蒙了,原來那片烏雲根本就不是烏雲!
對絕大部分普通人來說,翼人族是隻存在於神話當中的上古四大種族之一,天使更是隻存在於教廷聖經中的神之戰士;他們永遠不會想到,自己竟然能有親眼見到翼人的這一天。
天使的典型形象是通體雪白,連可以張翅翱翔的羽翼都是雪白的;翼人族則恰恰相反,他們的面板略帶黝黑,所穿的衣服甲冑也都是黑色的,其羽翼更是足以遮天蔽日的純黑之色。
震驚萬分的帝都軍將士和東方軍將士,只是呆呆的望著從他們頭頂呼嘯而過的如烏雲般密集的翼人戰士,手中高舉起的武器都不由自主的放了下去;他們目瞪口呆到連戰鬥都忘了繼續,可即將飛越他們頭頂的翼人戰士,卻不會忘記臨走之前給他們來一波攻擊。
約有五萬之眾飛在最後方的翼人戰士,突然脫離了他們原有的飛行編隊,以俯衝之姿對著地面上的兩軍將士衝來;當他們的飛行高度由三千多米衝刺到距離地面僅五百多米時,密密麻麻的精鐵短矛被他們投擲而出,在重力的牽引下以極快的速度射向那些將士。
“咻!”“咻!”“咻!”……
飛射而下的精鐵短矛,並非每一支都能射殺敵軍,但只要被精鐵短矛射中的將士,就基本不可能有僥倖活命的機會;就這麼一輪從天而降的短矛之雨,收割了最少一萬餘眾兩軍將士的生命。
只是這一波攻擊之後,這五萬餘眾翼人戰士也沒有再在這些將士身上浪費時間,他們向上把自己的飛行高度重新拉到一千米左右;然後又在飛越城牆的時候,對城牆上的守軍發起了一輪攻擊。
鄧普斯留守在南面城牆上的五個常備軍團,雖然都不是齊裝滿員的巔峰狀態,但五個軍團加起來七八萬將士還是有的;因為此戰的特殊性,所以此刻這七八萬將士都集結在城牆上。
即便是在綿延數十里寬達十數米的帝都城牆上,七八萬將士的集結還是會顯得比較擁擠;等到五萬翼人戰士將一波短矛投射向城牆的時候,這個略顯擁擠的集結給他們帶去了毀滅性的災難。
翼人戰士自上而下投擲出的精鐵短矛,在精準度方面可比弓箭手的拋射強了不止一星半點兒;再加上又是五萬多根精鐵短矛的覆蓋性射擊,密度極高的城牆守軍瞬間就陣亡了將近四分之一!
僅用一輪投擲就重創南面城牆守軍的五萬餘眾翼人戰士,還是沒有趁機擴大他們的戰果,反而是再次拉高了他們的飛行高度;重新匯合上高空之中的飛行編隊後,三十萬翼人戰士繼續以他們遮天蔽日的強悍姿態,自南向北往帝都軍、教廷軍、北方軍決戰的戰場飛去。
“大主教,翼人族是越來越不安分了,他們之前剛介入了天龍帝國與獸人帝國的戰爭,現在又介入天龍帝國的內戰,我們要不要派人去再把他們血洗一遍,給他們長長記性?”
“翼人族早就不是那個上古四大種族之一的翼人族了,現在的他們總人口才數百萬,已經不足為慮了。”英諾森大主教目光如炬道:“我更好奇的是,究竟是誰在暗中操控這些翼人。”
“大主教,要不要我派人去和後方聯絡一下,讓他們派人去調查一番?”
“不用,隱藏在翼人族背後的人既然選擇了在這個時候派翼人族的大軍介入天龍帝國內戰,說明他肯定另有所圖;不出意外的話,很快這個幕後黑手就會浮出水面,我們只需要靜等幾日。”
“大主教英明!”
“普洛斯大帝那邊,你讓這次過來的苦修士分出一半人手去暗中保護他;這可是天龍帝國曆代皇帝中唯一一位對我們教廷做出重大承諾的皇帝,他的命可比這座帝都重要的多。”
“大主教放心,皇宮那邊我們已經派了不少人手過去。”
點點頭沒再說話的英諾森大主教,又將他的目光轉向了兩軍廝殺的戰場上,似乎並不擔心翼人戰士會對他所在的城牆發起襲擊;他身邊的幾名光明騎士,神態上的放鬆也是不似作假。
鋪天蓋地的翼人戰士從帝都飛過,給帝都內所有的百姓和貴族都造成了極大的心理恐慌;就連穩坐皇宮的普洛斯大帝,在看到宛若烏雲一般遮天蔽日的翼人戰士,都感到坐立不安。
誠如英諾森大主教所料,在飛越帝都和北面城牆的過程中,翼人戰士們沒有再繼續他們的進攻;直到他們飛過北面城牆抵達戰場上空以後,四散開來的翼人戰士才開始了他們的攻勢。
飛行高度驟降至四五百米的翼人戰士,幾乎在同一時間投擲出了他們手中的精鐵短矛;整整三十萬支從天而降的短矛,完全籠罩了正在廝殺激戰的兩軍將士,變成了收割人命的利器。
“咻!”“咻!”“咻!”……
先是一波三十萬支精鐵短矛的齊射,繼而又是翼人戰士們以個體為單位的精準獵殺;面對不斷飛射而下的精鐵短矛,即便是強大的光明騎士,也不比剛從軍的新兵強多少,他們或許能夠憑藉自身的強悍實力躲過一支射向他們的短矛,卻無法躲過一支又一支短矛。
此前只是遭受些許損失的光明騎士叢集,從翼人戰士展開攻擊開始,他們的傷亡數字就呈現出直線上升的趨勢;不過,光明騎士的情況還算是好的,北方軍和帝都軍的情況要比他們慘烈的多,這兩支軍隊的將士在翼人戰士的短矛覆蓋射擊下,傷亡速度和規模更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