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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天龍八旗·上”

如同明日將死那樣生活,如同永遠不死那樣求知。

——聖雄甘地(現代印度的國父,印度最偉大的政治領袖,甘地主義的創始人)

貝爾福特郡和波美萊達姆斯郡的相繼收復,兩白旗三萬餘眾騎兵的歸降,在徹底終結新八旗的同時,也讓白峰有了建立天龍八旗和繼續率軍北上收復米盧斯行省的契機。

建立天龍八旗的契機自是不用多說,除了已經全心忠於白峰的克爾德四人統帥的一萬七千七百精銳騎兵以外,剩下的十多萬八旗降軍,可都是白峰組建天龍八旗的絕佳兵員。

當然,白峰並沒有將全部新八旗降軍重新啟用的打算,堅持兵貴精而不貴多的白峰,認為新八旗的騎兵中有太多都是不合格的兵員,真正堪稱精銳的也就兩黃旗和兩紅旗的部分騎兵。

杜度、尼堪兄弟的兩藍旗和索爾果、蘇巴海的兩白旗,不是新近重建起來的,就是本來戰鬥力就不怎麼強大的;再加上白峰麾下天龍大軍的重創,兩藍旗和兩白旗降軍幾乎不堪重用。

有鑑於此,若是白峰真打算組建天龍八旗,那麼多爾袞的正黃旗和烏爾古岱的鑲紅旗,以及群龍無首的鑲黃旗和正紅旗,這四旗降軍將會成為天龍八旗的組建主力。

至於兩藍旗和兩白旗,相比於他們數量眾多卻戰力不強的投降騎兵,他們影響力不小的旗主才是白峰真正的關注所在;費盡心機剪除掉舒爾哈齊兄弟的白峰,可不想坐視多爾袞一家獨大。

重新啟用第一個率軍投降的新八旗旗主多爾袞貝勒,是白峰組建天龍八旗過程中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而多爾袞本身特殊的身份又意味著,他擁有成為建州女真可汗的資格。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多爾袞的哥哥阿濟格和弟弟多鐸,表面上忠誠於多爾袞的褚英長子杜度和尼堪,他們都擁有這種資格;可實際上的情況是,只有多爾袞才是最名正言順的繼承者。

無論是努爾哈赤死前的分權用意,還是皇太極對多爾袞的忌憚,都足以說明多爾袞的身份到底有多特殊;要不然的話,努爾哈赤生前的三大聖級貼身護衛之一的富察恆泰,又豈會追隨多爾袞?

身為建州女真可汗、愛新覺羅家族家主、正黃旗旗主的努爾哈赤,一生最重視的臣子,是威名赫赫的五大臣;但是其一生最信任的臣子,卻是鰲拜、富察恆泰、圖爾格三位貼身護衛。

三位貼身護衛中,實力最高強的鰲拜被努爾哈赤留給皇太極長子豪格,背後勢力最雄厚的富察恆泰被努爾哈赤留給十四子多爾袞,與褚英曾是故交的圖爾格被努爾哈赤留給褚英長子杜度。

僅從努爾哈赤的這番安排上來看,其八子皇太極和十四子多爾袞,以及長孫杜度,似乎都是其意有所屬的汗位繼承人;其中,年齡最大、勢力最強的皇太極,實則是最強有力的汗位繼承人。

出乎建州女真權貴階層意料的是,努爾哈赤竟會在彌留之際,授予褚英之子杜度和尼堪貝勒之爵,並將他們調入兩藍旗擔任固山額真;更讓人震驚的,則是多爾袞三兄弟對正黃旗的繼承。

一直由努爾哈赤親任旗主的正黃旗,不僅是女真八旗中實力最強的一旗,更是建州女真可汗身份地位的象徵;努爾哈去將正黃旗交給多爾袞,是否意味著他有意冊立多爾袞為汗位繼承人呢?

努爾哈赤的猝死,讓這一懸疑問題永久的失去求證的機會;代善、阿拜、湯古代等建州女真宗室權貴和額亦都、費英東等建州女真軍功權貴的全力支援,終讓皇太極坐上了汗位。

皇太極坐上汗位以後,為什麼多爾袞可以帶著正黃旗和兩藍旗的十萬大軍南下?歸根究底,還不是因為正黃旗和兩藍旗的旗人們,仍舊堅持認為他們的效忠物件多爾袞才是真正的可汗嗎?

永遠不要小看法理的作用,沒有法理作為維繫基礎的統治,既無法獲得普通百姓的認可,也無法獲得權貴階層的支援;這就是多爾袞的價值,亦是當初舒爾哈齊和穆爾哈齊接受他的原因。

暫且不論舒爾哈齊和穆爾哈齊是不是真心支援多爾袞奪取汗位,最起碼有沒有多爾袞的存在,對他們的影響是非常巨大的;這些無一不在說明,多爾袞的價值絕對遠超其他旗主貝勒。

有心壓一壓多爾袞的白峰,在率軍收復貝爾福特郡和波美萊達姆斯郡之前,遲遲沒有正式召見多爾袞;與此同時,同樣率軍投降的杜度和尼堪,倒是受到了白峰的屢次接見。

是人就有野心,尤其是那些位高權重者,幾乎沒有人不是野心勃勃之輩;身為褚英長子的杜度和尼堪,自然不可能是什麼毫無野心的平常人,他們的野心甚至還超出了白峰的最高預期!

想要利用杜度和尼堪徹底分裂新八旗高層勢力的白峰,在與杜度、尼堪的數次交流過程中,經過有意無意的試探,發現杜度和尼堪的心裡,竟然有著問鼎建州女真可汗之位的野心!

事實證明,野心足夠大的杜度和尼堪,雖然不是什麼可堪大用的棋子,但卻是非常趁手好用的攪屎棍;只要有他們兩人留在天龍八旗的兩藍旗,多爾袞就不可能有控制兩藍旗的那天。

為避免眼高手低的杜度和尼堪做出什麼讓自己措手不及的蠢事,白峰在給他們重新登上高位的機會的同時,也硬逼著他們必須付出一些代價,才可以獲得他們想要的位高權重。

所謂代價,聽起來不容易,做起來卻很簡單;只要杜度和尼堪願意派人舉報一些多爾袞麾下的心腹干將意圖逃跑,再由他們親手處死這些多爾袞的心腹,白峰就會相信他們的誠意。

與克爾德等人的真心效忠不同,忍辱負重至今的杜度和尼堪,他們的忠誠和誓言,白峰打死都是不會相信的;對此,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杜度和尼堪,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下來。

杜度和尼堪對多爾袞麾下十數名心腹下手的第二天,脾氣暴躁的阿濟格和沉不住氣的多鐸,在他們尚未擺脫俘虜身份之前,就聯手打上了正在逐步恢復自由的杜度和尼堪的軍帳。

已經在俘虜營地中擁有獨立軍帳的杜度和尼堪,身邊自是不會缺少‘保護’他們的護衛;麾下一兵一卒都沒有的阿濟格和多鐸,又怎麼可能突破護衛們的重重攔截,闖到杜度和尼堪的軍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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