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生活在這世界中,並不是單單隻為追自身的幸福,而應為他人做些貢獻。
——特蕾莎修女(世界著名的天主教慈善工作者,成立了仁愛傳教會)
“僅此一件事情,就足以證明我們盧西部落輸的不冤啊!”親眼目睹白五離去的格雷戈裡,語氣悵然道:“相比於你們的制度森嚴,我們實在是太過於自由散漫。”
“格雷戈裡將軍,一場戰鬥的勝負,決定不了一場戰爭的勝負。”白峰語氣淡然道:“決定一場戰爭勝負的關鍵,是兩個國家的綜合實力,而不是一支軍隊的戰鬥力。”
“羅馬城總督閣下,您的意思是說,您羅馬城的綜合實力遠勝於我們盧西部落?”對盧西部落充滿自豪感的格雷戈裡,不服氣道:“您要知道,我們盧西部落可是東部地區的霸主部落之一。”
“誠然,盧西部落的確是東部地區的霸主部落之一。”白峰不動聲色的反問道:“但你們對倉羅河南岸的勢力,瞭解嗎?或者說,你們知不知道羅馬城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大?”
“這個……我們確實不太清楚。”格雷戈裡眉頭微皺道:“可我們知道,除了你們新近崛起的羅馬城以外,倉羅河南岸還有愛西尼部落和維特部落兩大勢力,同樣是東部地區的霸主部落。”
“是嗎?”白峰微微一笑道:“愛西尼部落和維特部落的確是東部地區的霸主部落,可那都是數年前的事情了;現如今的倉羅河南岸,是我們羅馬城的天下,是我一言而決的天下!”
“這怎麼可能?”弗朗索瓦驚撥出聲道:“你們羅馬城,怎麼可能吞併掉兩個霸主部落?”
“準確的來說,我們羅馬城只吞併了維特部落。”白峰為他們解釋道:“愛西尼部落發生了一些不太美好的變故之後,已於三年前成為我們羅馬城的附庸,與盧西王國一樣的附庸。”
“盧西王國?!”眼睛中震驚之色一閃而逝的格雷戈裡,聲音低沉道:“閣下,我承認你們羅馬城的實力確實強過我們盧西部落;但我們盧西部落,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格雷戈裡將軍,你真的以為,眼下的盧西部落還是昔日的那個盧西部落嗎?不知道有一個訊息你有沒有收到,你們盧西部落駐紮於邊境的三十萬大軍,差不多已經全軍覆沒了。”
弗朗索瓦當即反駁道:“你胡說!我們盧西部落的三十萬大軍,怎麼可能會全軍覆沒?!”
望著一臉憤慨的弗朗索瓦,再看看旁邊臉上並無驚訝之色的格雷戈裡,心中瞬間明瞭的白峰,頗為玩味道:“看來,格雷戈裡將軍你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你的這個‘愛徒’啊。”
聽到白峰這麼說,弗朗索瓦瞪大眼睛,看著他的老師,不敢相通道:“老師?”
“弗朗索瓦,有些事情我不告訴你,是有我的理由的。”格雷戈裡直視弗朗索瓦的眼睛,對著他說道:“你要相信我,我是不會害你的,更不會做出任何危害我們盧西部落的事情。”
“老師,我永遠不會質疑您的任何決定!而我想知道的是,我們的三十萬大軍,真的全軍覆沒了嗎?”
“雖然我還沒有得到確切的情報,但我們的三十萬大軍應該是所剩無幾了。”格雷戈里長嘆一口氣道:“進攻他們的,是整整七十萬來自於東部聯盟的軍隊。”
“七……七十萬軍隊?!”頓時失聲的弗朗索瓦,失魂落魄的後退了幾步,不再說話。
“格雷戈裡將軍,你們盧西部落駐紮於邊境的三十萬大軍幾近覆滅,你麾下的十萬大軍也不復存在;只剩下最後十五萬戰士的盧西部落,還稱得上是東部地區的霸主部落嗎?”
自己極力維持的謊言被當場戳穿後,面色微變的格雷戈裡,語氣越發索然道:“既然總督閣下已經知曉一切,又何必再如此多費口舌呢?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來吧。”
“只不過,我們師徒二人已是自身難保的階下之囚,恐怕答應不了您的任何條件。”
“不,你們還可以自由選擇成為盧西王國的一份子,或者,成為我們羅馬城的一份子。”
格雷戈裡反問道:“總督閣下,您覺得我們會背棄自己的部落和信仰,做可恥的叛徒嗎?或者說,您願意接受一個叛徒的投效,並對一個叛徒委以重任嗎?”
“真是沒有想到,盧西部落竟有你這樣口舌伶俐的名將!”愛才之心漸起的白峰,忍不住感嘆道:“格雷戈裡將軍,你可是顛覆了我心中,蠻族將領不善言辭的形象啊!”
“蠻族將領?”格雷戈裡眼中精光一閃道:“總督閣下,你,不是我們東部人?”
“敏銳的嗅覺,的確是一個名將必備的技能。”越看格雷戈裡越滿意的白峰,特意為他解釋道:“我是不是東部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讓東部的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
“羅馬城治下的百姓過得如何,與我們盧西部落又有何干?”格雷戈裡直接搖頭拒絕道:“我生是盧西部落的人,死是盧西部落的亡魂;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我都是盧西部落的人!”
“如果盧西部落滅亡了呢?”
“那我便為部落流乾最後一滴血!”
沉默半餉之後,白峰沉聲反問道:“格雷戈裡將軍,我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所效忠的盧西部落,究竟是誰的盧西部落?是全體盧西人的盧西部落,還是維裡阿修斯的盧西部落?”
“這有什麼區別嗎?維裡阿修斯是我們盧西部落的首領,他代表的就是我們全體盧西人。”
“不,這兩者之間是有區別的。”白峰開始詭辯道:“以盧西王國為例,盧西王國的百姓就是盧西南部的百姓;你難道就因為他們的首領不是維裡阿修斯,就不把他們當成是盧西人嗎?”
“這……是他們自己選擇背叛我們盧西部落的。”
“何謂背叛?在我看來,他們只不過是做出了自己的選擇而已。”白峰繼續道:“從盧西部落到盧西王國,他們身體裡流淌的血液,有過變化嗎?所謂背叛,只是強加而來的概念而已。”
“你……”格雷戈裡明知道白峰的話有問題,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白峰則是趁熱打鐵道:“我也知道我的這番話你很難理解,但我希望你可以給自己一個機會:這場戰爭結束以後,你在盧西王國待一段時間;若是你仍舊不願意留下來,我不會為難你。”
“好!”自覺不會動搖的格雷戈裡,毫不猶豫應承下來道:“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