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沒那麼困難,是你讓人生變得複雜了。其實,人生非常單純。
——阿弗雷德·阿德勒(奧地利心理學家)
十月中旬的某一天,在帝都夜色的掩護下,五皇子府邸的後門悄然開啟,一隊身穿黑色勁裝的戰士護衛著一名黑袍男子,坐上一輛沒有任何標記的普通馬車。
親自為黑袍男子駕車的戰士統領,神態極為恭敬的輕聲對馬車內的黑袍男子詢問道:“殿下,我們是從後門秘密進入威廉殿下的府邸,還是從正門直接過去?”
“直接從正門進去吧。”端坐在馬車內的黑袍男子,輕轉自己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後,語調淡然道:“從後門秘密進入大哥的府邸,反而會引起有心人的刻意關注。”
“諾!”
隨著馬車的漸漸遠去,數道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飛速離開他們原先所在的位置,或是不緊不慢的跟在馬車後面,或是轉身疾馳向某一個未知的方向。
四名選擇跟在馬車後面的黑色男子,剛轉過街角的第一個彎道,就遭到十二名勁裝戰士的攜手攔截;疾馳向未知方向的三名黑衣男子,在離開的途中同樣遭到十數名勁裝戰士的截殺。
七名黑衣男子悉數被殺後不久,一名勁裝男子就策馬來到馬車的旁邊,對著正在駕車的戰士統領恭聲彙報道:“統領,七名隱藏在殿下府邸後門的密探,皆已伏誅!”
“處理好他們的屍體,不要給殿下惹來任何麻煩。”
“諾!”
等到這名騎馬的勁裝男子離開之後,這名統領才轉過頭來對馬車內的男子稟報道:“殿下,哈里殿下和普洛斯殿下安排在我們後門的密探,都已經料理乾淨,沒有留下活口。”
“費奇,這些事情由你這個黑衣衛統領出手,難道我還不放心嗎?以後此等小事,你自己處理就好,不用再一一向我彙報;對你,我是信任的。”
“這……諾!”語氣中略帶感動的費奇統領,心中卻是一片凜然。
最是無情帝王家,身為皇子近臣的費奇對所謂的‘信任’是沒有感覺的;但他仍不得不偽裝出一副感動的模樣,呈現給馬車內的五皇子看,用來表明自己的忠誠。
平日自視甚高的菲利普皇子,自然不難聽出費奇語氣中所包含的情感;對此,他只是輕輕一笑便不再留意,這樣的御下之道,可是他的父皇親自教授他的。
三十多名黑色勁裝戰士護衛著馬車來到大皇子的府邸門前,早有準備的金甲侍衛們,立即開啟正門放任這隊人馬進入府邸;走進府邸後,勁裝戰士則被金甲侍衛們帶到另外一處院子裡。
“老五,你今天剛被父皇任命為外交次大臣,怎麼有時間來哥哥家裡做客啊?”
剛走進會客廳的菲利普皇子,就聽到自己的身後傳來自己大哥的聲音;於是,他趕緊回頭笑應道:“大哥,你今天可是被父皇任命為軍務次大臣,不也是在家裡待著嗎?”
“哈哈,有庫倫公爵坐鎮帝國軍部,你大哥我這個軍務次大臣就是個擺設而已,哪裡有什麼事情做;這不,老五你下午派人來告訴我今晚要來我這裡做客,我就回來為你準備宴會了。”
聽到自己的大哥這麼說,瞬間憶起幼時時光的菲利普,滿是懷念道:“從小大哥你就最疼我,現在果然還是你對我最好啊!”
“老五,你小子怎麼變得這麼多愁善感起來了,這可不像是你的為人啊?”聞言一笑的威廉皇子,語氣真誠道:“是不是最近遇到什麼難事了?只要你開口,大哥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迎著自己大哥真誠的目光,心頭猛地一顫的菲利普皇子,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良久之後,下定決心的菲利普皇子,沒有再轉彎抹角,而是直接開門見山道:
“大哥,你原本是我們四兄弟中實力最強的,現在老八的實力已經超過你,成為我們當中最強的存在;所以,我打算解散與四哥的聯盟,全力支援大哥你,我們聯手壓制老八!”
如果說之前威廉皇子與菲利普皇子還在敘親情,那麼從菲利普皇子的這番話開始,他們的話題就轉移到了皇位之爭上來;這一敏感話題,可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
菲利普皇子身邊的費奇統領,被威廉皇子身邊的馬丁統領帶入偏廳;菲利普皇子本人,則跟在威廉皇子的身後,來到威廉皇子的書房,一處他們兄弟兩人可以放心交談的地方。
“老五,你和老四聯合在一起,未必就沒有問鼎那個位置的機會;你為什麼要放棄這一切,轉而來支援我,想要和我一起聯手壓制小八。”
“大哥,帝國的局勢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四哥的根基已經被南侵的草原部落摧毀,我和他聯合起來的實力還不如大哥你一個人的實力;更何況,上面還有實力日益壯大的小八。”
“那你為什麼不與更強的小八聯合起來,那樣的話,你輔助他成功的可能性不是更大嗎?”
“大哥,你是所有兄弟中對我最好的哥哥,只有你登上那個位置以後,我才可以高枕無憂的混個親王噹噹;四哥已沒有機會,任由小八上位我不服氣,這就是我的選擇!”
望著自己大哥凝視著自己的目光,菲利普皇子毫不膽怯的抬頭與之對視;兩人間的對視持續三分鐘後,書房內的氣氛已是異常詭異,直到威廉皇子率先仰頭大笑起來。
“老五,無論你是不是真心想和我結盟,我都會答應你的結盟;因為你是我的弟弟,最親的弟弟!只要我將來可以登上那個位置,帝國西部的十一個行省,全是你這個親王的封地!”
“大哥……”威廉皇子的大方承諾,讓做好妥協心理準備的菲利普皇子,心裡猶如一股暖流流過,感到異常的溫暖。
兄弟二人的聯盟正式建立起來以後,菲利普皇子願意將自己在西部行省的根基力量,全部主動轉交給他的大哥威廉皇子;無暇他顧的威廉皇子,卻是笑著拒絕了菲利普皇子的好意。
兩人密探了數個小時的具體聯盟事宜後,菲利普皇子趕在黎明到來之前,坐著來時的馬車動身返回自己的府邸;親自送走菲利普皇子後,威廉皇子把金衣衛統領馬丁叫到了自己的書房。
“馬丁,你馬上調動金衣衛在帝都的全部密探,徹查老五與老四分道揚鑣的具體原因;另外,密切注意老五與小八的動向,一旦我和老五結盟的訊息傳出去,他們必然會有所動作。”
“諾!”
同一時間,重新坐回馬車的菲利普皇子,對著駕車的費奇下令道:“費奇,你回去之後立即調動黑衣衛的全部密探,監視大哥、四哥、小八的一舉一動,有什麼情況必須即刻彙報給我!”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