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檀聽這話一時間有些沒聽明白,不由愣道:“祖母,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樊氏冷笑一聲,道:“當初可是你求著我,讓我幫著你倆在一起,然後我才跟熊家定了親,苗檀這些你可不能到了這城裡,就翻臉不認人啊?”
“祖母,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苗檀有些急了,騰地一下站起來,“算算我離開家已經十多年了,這期間我從沒回去,而我第一面見熊託也是七歲時,七歲的孩子,能說出以身相許,非他不嫁這種話嗎?”
“我說說過,那就是說過,你祖母的話還有假嗎?”樊氏唇角上揚,笑意帶著幾分深意,她手指輕輕一動,嘴裡不知念起了什麼咒語。
“啊——”
苗檀痛呼一聲,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疼得臉色發白,冷汗直流。
“靈……靈溪!”
靈溪見狀趕緊蹲下,幸好她早有準備,馬上拿出了自己先前準備好的符紙貼在苗檀肚子上。
符紙貼上的瞬間,只見白光閃現,那符紙好像化作一道光似的將苗檀籠罩起來,她覺得腹部撕扯般的痛瞬間消減了大半,臉色立馬好了許多。
樊氏嘴裡的咒語念得正歡,卻見到這一幕,她的臉色頓時冷下來,犀利的眼神仿若蛇蠍一般陰冷,她哼了一聲,道:“我的檀兒變聰明瞭,還知道怎麼請外援,怎麼對付祖母,怎麼跟我頂嘴了。”
“老太太是覺得苗檀獨自一人在外面闖蕩這麼久,一個朋友都結識不到嗎?”靈溪輕笑一聲,迎上對方犀利的視線,“那真不好意思,沒能如你所願,我今天不光是苗檀的外援,更是她的親人!”
“靈溪……”苗檀感動的看著她,“謝謝你,真的謝謝你……”
“親人?哈哈哈哈,真是讓人笑掉大牙啊!”樊氏指著靈溪,語氣很是傲慢,“你算個什麼東西,你說你是苗檀的親人,那你能決定她的婚姻親事嗎?你能保她後半生吃喝不愁,受人尊重嗎?”
“你當然不能!不過是嘴上說說的朋友罷了,苗檀你可真是天真,在外面待了這麼多年,竟然還相信這種鬼話。”
樊氏上上下下打量了靈溪好幾眼,緩緩的道:“你知不知道,在寨子裡所有人都說苗檀是不孝之女,是個禍害家門的災星,她常年在外拋頭露面,做些朝不保夕,吃青春的飯的工作,早晚都是死路一條,如果你真的拿苗檀當朋友,就應該及時規勸她,讓她回來結婚生子才是正道!”
真是給爺整樂了。
靈溪被氣笑了,無語又有些憤怒,“那我就想問老太太一句了,您拿死貓嚇唬自己的孫女,強迫她和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回到深山裡結婚,這樣就是對苗檀好?”
“當然!因為我是她的祖母!”樊氏斬釘截鐵的道:“你給苗檀找了最好的婆家,只要我們兩家聯姻,她就是整個寨子裡最尊貴的女人,下半輩子都不用愁吃穿,更不必在無依無靠的城市裡奔波,對於女人來說,這就是最好的歸宿!”
“老太太真的以為這是最好的歸宿嗎?”靈溪搖了搖頭,聲音沉又涼,“我們在城市裡奔波,確實是為了錢,但吃飽穿暖的錢我們還是有,更多的,是追求理想的自己,誰不想成為一個開朗明媚,如太陽一樣的人,而實現這個願望的地方絕對不是深山。”
“一派胡言!”樊氏手指點著桌子,越來越重,“你們心氣高,有野心,是因為你們沒吃過苦頭,我這件及時止損!”
“祖母!”苗檀大呵一聲,明眸中閃著淚光,哽咽道:“這真的不是對我好,我也不想要這樣的好,我只想自由自在的生活,做自己喜歡的事,這樣,祖母都不能成全嗎?”
“我成全你,就是毀了你!”樊氏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苗檀,道:“你再勸我也沒用,左右你和熊託的婚事是必須要完成的,我已經開好了酒店,今晚你們先圓房,明天跟我會寨子請族長元老來見證,不容你在辯駁,必須跟我回去!”
“什麼?!”苗檀人都傻了,一臉的難以置信,“你要我,今晚和這個人,單獨住一間房間?!”
“苗檀,你放心,我還有我們全家,甚至我們的家族的人,都會對你好的,只要你跟我回家,我保證把你疼的跟眼珠子似的!”熊託一臉真摯的看著苗檀發誓。
“停!停!”苗檀擺手,趕緊搖頭,“我根本不喜歡你,別白費功夫了。”
別說苗檀,就是靈溪自己都看傻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祖母。
“苗檀不要任性,按理說你們應該在寨子裡圓房,熊託為你謙讓到這個地步,你別不知好歹!。”樊氏眼裡的道。
“不!我絕對不會和他單獨住在一起!”苗檀堅決道:“祖母,你到底遭了什麼魔怔,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這樣都是為了你好,苗檀,既然你這樣不識好歹,就別怪祖母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樊氏眼裡的兇狠一閃而過,她雙手結了個印,嘴裡更不知道在唸叨了什麼。
下一秒,只見苗檀身上的金光越來越淡,直到最後靈溪貼在她身上的符紙化成一道黑煙消失殆盡。
“呵,你結交的這個朋友也不過如此嘛。”樊氏不屑的笑笑,對著靈溪道:“孩子,你到底還是年輕,我雖然不知道你是哪門哪派,但對上我們養蠱的,算你倒黴,趁老婆子我今天心情還不錯,如果你現在走,我或許還能放你一條生路。”
苗檀是深知樊氏的厲害,想起往日樊氏對付別人的殘酷手段,不禁擔心的看向靈溪,但見對方還是那麼自信,心裡又有底了。
她應該相信靈溪的,她們來之前就說好了。
“你放我一條生路?”靈溪笑著搖頭,上揚的嘴角邪魅中帶著張揚,“老太太怕是說反了,應該是我放你一條生路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