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務長說完後,密室中陷入了長達半分鐘的沉寂。
畢竟被當成獵殺目標這種事情,對於大多數而言應當都是第一次。
而且還是體驗不太好的第一次。
在聽了教務長的話後,赫薇妮亞也總算能確定了,在場的八人都是要參加這次盛典的“適齡”金音。
而這其中,真正的二十歲上下的學生也就只有一半,剩下的一半都是超過這個年紀的。
教務長甚至看起來都已經逼近四十了。
果然,一學院裡確實並不缺乏能夠延遲音符褪色的奏者。
當然三四十歲應該就是極限了,像校長那樣延遲到五六十歲的,應該也就只有他一個。
赫薇妮亞在心裡默默的想著。
“我不太明白。”這時又有人開口,“一學院這麼大,他能夠精準的找到我們每一個人嗎?而且……”
那人抬起頭看了看這邊的菲尼斯與赫薇妮亞。
“現在暴露在外的金音都是學生吧?那麼為什麼要把我也拉進來?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知道我的音符,也沒有幾個人知道我會參加盛典。”
“你說的沒錯,羅蘭。”教務長點了點頭,“但問題是,你的樂團成員是知道你的,如果他們遇害了,那你的身份同樣也藏不住,所以在這種時候躲藏是沒有意義的。”
“是啊,這個時候還在想著自己。”卡倫慢慢悠悠的說道,“還真是自私啊,你就沒有想過你要是被噶了,別人用你的臉接近我們,而我們不知道你的身份時會怎麼樣呢?別太損人不利己啊。”
羅蘭冷冷的看著卡倫,但並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話糙理不糙。”教務長又點了點頭,“所以,在緊急的與校長討論過後,我便做出了現在的決定,將所有參加這次盛典的金音匯聚一堂……好了,現在大家都彼此看看,記住每個人的臉吧,當然,最好還是自我介紹一下。”
這種小孩子般的“交友”方式,對於在場一眾這個國度精英中的精英而言著實有些可笑。
但在西澤的壓力以及校長的拍板下,眾人還是老實的完成了這一儀式,記住了每個人的臉和身份。
而在介紹完後,赫薇妮亞弱弱的舉起了手:“我能發言嗎?”
“當然可以,赫薇妮亞小姐。”教務長溫和的說道,“這裡不是課堂,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好了。”
教務長對赫薇妮亞的態度明顯要比其他人好上一截,但在場的人並不意外,畢竟這可是校長的“愛徒”。
“自我介紹真的有作用嗎?”赫薇妮亞說道,“如果他真的取代了我們其中的某個人,我們也辨別不出來啊,就像是當初丹尼爾先生……啊,抱歉,我不是有意提起的。”
“沒關係。”教務長先是掃了一眼女人,而後說道,“讓你們互相認識只不過是讓你們的心裡大概的有個底,在學校裡看到彼此的時候,心裡不至於毫無防備,而真正的應對手段,是其他的東西……諸位,檢查一下你們椅子的扶手吧,東西已經放在那裡了。”
眾人愣了愣神,而後立刻摸向了扶手,果然從扶手下找出了一根條狀物。
“現在,請把這根鏈子系在手上。”教務長一邊系,一邊對眾人說道,“請舉起手,讓我們所有人能夠看見,不要耍小聰明,這關係著大家的性命。”
在互相監督下,每個人都繫上了手鏈。
而手鍊也在繫上的那一瞬間收緊,勒入了肉中,幾個耐痛力差的人都痛撥出了聲,赫薇妮亞也是一樣。
但痛呼完後,赫薇妮亞卻驚訝的發現手鍊已經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
準確的說,是已經紋在了她的面板上,像是音符。
“……這是?”
“這些是校長交給我的,叫‘魂之鎖’。”教務長說道,“就像是它的名字那樣,它是直接系在靈魂上,而非身體上的。也就是說,單純的改變肉體形象是沒有辦法將它複製出來的。”
眾人立刻明白了。
“也就是說,就算那個叫西澤的傢伙把我們殺了,變成了我們的樣子,也是幻化不出這條鎖鏈的,而我們就可以從對方是否有這條鎖鏈來判斷出他是本人還是西澤?”菲尼斯總結道。
“嗯。”教務長點了點頭,“就是這樣。”
“……沒有任何手段可以模仿嗎?”託德問道,“也沒有辦法把它取下來?據我所知,那個傢伙可是有著好幾枚金音以及一堆禁術,那他有沒有可能把這玩意也給摘下來?”
“沒有可能。”教務長搖了搖頭,“這一點校長也能擔保,因為這根本就不是聖音的技術,想要安然無恙的取下它,除非靈魂強度匹敵諸神。”
聽到這樣的解釋和校長擔保,眾人便也不再質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