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法看穿這黑暗,只有擁有這隻眼睛的我才能看到,放心好了,我會親眼看著你的身體被拆解成數百份。”
“到地獄去懺悔吧。”
科裡的聲音逐漸消散。
如他所言,烏魯什麼都看不到,他只能感覺到這黑暗中藏著無數的怪物,它們在嬉笑,它們在奔跑,它們在將烏魯身上的血肉塊塊取下。
於是烏魯摔倒在了地上。
痛,
好痛。
他剛才用盡一切給科裡帶來的傷害,不如在這黑暗中的一秒。
但他已經盡力了。
真的已經用盡全力了。
“維薩斯大人。”
“我在。”
他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請,”
“點燃我吧。”
……
烏魯站在純白的世界中,面前是一條筆直的路。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他在這條路上走著,一瘸一拐的走著。
路邊的風景是純白,但並不是完全的純白。
他能看到模糊的畫面,聽到恍惚的聲音。
那是他拿到一個小盒子的晚上,正對著盒子裡的一根手指坐立不安著。
他繼續往前走。
那是他坐在一個商人的家中,手裡拿著一袋糧食,有些囂張的說著“上面來的救濟糧,就是這個價錢,難道說你要和萊茵講價?”
他繼續往前走。
那是他坐在一個小男孩面前,輕挑著眉毛:“你知道這代價是什麼嗎?”
繼續往前走。
他跟在路吉的身後,似乎在做著什麼事情,但他的表情有些猶豫“這樣真的好嗎?”
繼續往前走。
他倒在血泊中,凱爾塞一邊收劍,一邊淡淡的說道:“對不起啊,下手重了。”
繼續往前走。
他在窗前讀著書。
繼續往前走。
路吉神甫讓他跪下。
往前走。
那個大雪紛飛的冬天,他站在教堂前,向著神甫祈求著糧食。
他要走不動了。
好累,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