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傳庭和凌義渠也是一樣,和百姓們站到一旁。
軍士們從孫傳庭等人旁邊經過,縱然是跑步,縱然是下坡,即便是披甲,依然是隊伍齊整,絲毫不亂,蕭殺中自帶一股寒氣。
關鍵是,這些軍士經過時,渡口井井有條,沒有任何的雞飛狗跳,各行各業素然觀之,並無任何擾民之象。
孫傳庭臉色難看至極。這些凜凜生威,讓人望而生畏的虎狼之士,火器齊全,即便是朝廷的京營精銳,也是遠遠不如。
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王泰如此軍容,天下誰與爭鋒?要想勸其迴歸朝廷,恐怕……
孫傳庭搖了搖頭。想起天子的臨別贈言,不由得黯然失色。
“這王……泰,怎麼這……麼大的陣仗?”
高起潛臉色蒼白,嘴唇哆哆嗦嗦。
當初的咸陽匹夫,如今勢成割據,兵馬甲於天下。他若造反,這大明可就要翻天了。
眾人心思各異,抬頭望去,驚訝的是隊伍裡面,還有很多藍眼睛紅頭髮的泰西人,更有許多無數的百姓大包小包,拖家帶口跟在後面。
凌義渠臉色鐵青,不自覺憤憤一聲。
“好大的官威!”
“就會狐假虎威,欺負老百姓而已!”
凌義渠的隨從臉色蒼白,也是附和著自家主人,低聲嘟囔了一句。
“你們在胡咧咧什麼?”
旁邊一個粗衣年輕漢子眼睛一瞪,立刻發作了出來。
“這是王大人的麾下,從不禍害百姓。不知道就不要瞎說!”
隨從眼睛一瞪,想要反擊,旁邊的孫傳庭一個眼色,馬上閉嘴。
“小哥,我們是外地人,不知道此地的民情,還望見諒。”
孫傳庭和顏悅色,向年輕漢子抱拳行禮。
“敢問小哥,這些官軍去哪裡,怎麼會有這麼多人?”
渡口邊,軍士們一隊隊上船,向百姓揮手致意,百姓們熱烈回應,歡呼聲不斷,氣氛融洽至極。
凌義渠暗暗心驚。軍民魚水情,軍人如此親民,怪不得百姓如此愛戴了。
“外地人,也應該知道王大人的名聲!”
年輕漢子也朝著戰船頻頻揮手,笑容滿面。他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孫傳庭幾人,大約覺得他是位長者,和藹客氣,這才繼續回道:
“老先生,你是外地人,有所不知,這些官軍是去南洋馬六甲的,有五千人。”
孫傳庭和凌義渠對望一眼,都是放下心來。
看來大軍出動,確實不是與朝廷作對,這便是好的兆頭。
“小哥,官軍到馬六甲,到底為了何事?”
孫傳庭跟著開口問道。
“馬六甲是西洋到南洋的咽喉,官軍佔了馬六甲,泰西的荷蘭人不服氣,想要把馬六甲奪回去,王大人這才增的兵!”
孫傳庭和凌義渠恍然大悟,都是點了點頭。
二人都是學富五車,鄭和下西洋,正是在馬六甲停留駐紮,沒想到如今王泰,已經佔領了那裡。
“小哥,官軍隊伍裡面,怎麼有這麼多泰西人?”
孫傳庭好奇地問了起來。
“這是泰西的葡萄牙人,和荷蘭人勢不兩立,他們有一些是軍官,也有一些是士兵。葡萄牙人和我中華交好,許多葡萄牙人都在學堂裡面教書,很多
都是有大學問的!”
談起河南的事情,年輕漢子眉飛色舞。
“那這些百姓,他們是移民南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