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了兩三丈巧珞再也爬不上去了,只能看著木樨在山巒間穿梭。腿不住的顫抖,唯恐木樨手一鬆腳一滑掉到崖下。
東彌山陡峭,懸崖縫隙裡生長出很多松枝,木樨藉助松枝攀爬的很順利,採到幾株草藥,但沒有發現石斛。
功夫不負有心人,天色將晚的時候,終於找到了兩片簇生的石斛,其中一簇還開有白色的花朵。
她把粗壯的莖採摘下來,留下根系和細小的莖,從原路返回。
巧珞什麼也沒有做,只是不錯眼珠的看著木樨,就緊張到了窒息的地步。在心裡默唸了一百遍,以後再也不讓木樨幹這麼危險的事情。
木樨很平靜,好像去後花園摘了幾棵青菜一般。
把一部分石斛搗碎,將汁液給兆琴餵了下去,隨後又加入幾味藥讓巧珞煎湯煮水給左先生兩人喝。
夜間兆琴的熱便消退了,人也清醒了過來。
山間氣候多變,次日凌晨下起雨來,臺階溼滑,寺廟裡幾乎沒有香客。
木樨看兆琴的傷勢至少還要十天才能下地,不免擔心明明能否適應老宅子裡的生活。
午後,找了一部《心經》和左先生一起誦讀,希望她能看破一些世間的齷齪事,把對秦嘉音的牽掛轉移到明明身上,走出心中的執拗重新開始生活。
隨著雨聲,善喜大和尚敲響了禪房的門。
木樨從窗戶裡看到善喜大和尚站在雨裡,身後是季院首和巨仲楊。
雨一直在下,他們是冒雨前來的,臺階溼滑山路陡峭,路上一定頗費周折。
巧珞開啟門,善喜大和尚稽首道:“姑娘可認識木仙——木公子?”
巧珞下意識地往裡間看了一眼,“請問,找木公子什麼事?”
巨仲楊上前一步,“她昨天寫的兩個藥方非常對症,我等找木公子請教一些藥方的事情。”
巧珞差點歡呼起來,姑娘開的藥方對症,東彌書院的院首親自上門來求教,這可是百年難得的殊榮。
木姑娘還一身白裙呢,這樣出去可不行。
天天跟著木樨也學了些隨機應變的本事,找了個託詞道:“木公子在給左先生醫治,請你們到大殿裡等候,公子稍後就去。”
善喜大和尚口誦佛號,“阿彌陀佛,請院首和巨院長到大殿用茶。”
季院首和巨仲楊一行人冒雨到寺院渾身早已經溼透了,跟著大和尚去了大殿。
巧珞趕緊找出藍衫幫木樨換上,還不忘記叮囑,“姑娘,來的人是東彌書院的院首,您說話要灑脫些別被他們小看了。”
木樨的醫術和煉丹製藥都是跟師父和師姐學的,虛無仙山四季如春是師父花費數年的時間才找到的煉丹製藥聖地。
她從來沒有接觸過師門以外的醫學流派,對東彌醫學院有好奇心,疑慮的是季院首來的目的。
是單純討論藥方,還是有其他事情。這個世界的人大多心思機巧不好相處,她沒有精力和其他人蹉跎應對無聊的雜事。
木樨打著傘到了後院的大殿,不是正殿大雄寶殿。這裡可以參佛、講經也可以會客,更加隨意一些。
看到木樨進來,季院首和巨仲楊都站起身。
巨仲楊上前對木樨一禮,“木公子請受巨某一禮,我潛心研究三年未能配出的解藥,被你一紙藥方解決了,巨某慚愧特來請教。”
木樨沒想到醫學大家如此謙恭有禮,忙還禮,“巨院長過謙了。”
善喜大和尚稽首道:“木公子不必拘謹,老衲和巨院長師出同門,他是真心來請教。從東彌書院到寺院有一千六百九十級臺階,師兄冒雨前來只為一句提點。”
木樨暗忖,寺廟裡的和尚都出自東彌書院,東彌書院的學子無處不在呀,怪不得世人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東彌學子。
“巨院長有話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