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你去哪兒了,姑娘都快急死了?”巧珞拿出掌事大丫頭的派頭,逼問著慧州。
慧州只是往嘴裡扒拉飯,一言不發,眼睛不和她對視在竭力逃避著什麼。
巧珞看木樨進來,趕緊幫她解下斗篷,倒上一杯溫茶。
“姑娘,您好好教訓教訓慧州,他太沒有規矩了,去哪裡都不說一聲惹了禍怎麼辦?”
木樨在銅盆裡洗了手,用帕子擦乾,端起茶喝了一口對巧珞道:“拿瓶刀傷藥給慧州,讓他處理一下傷口。天晚了休息吧,明天還有預約診脈呢?”
說完回隔壁自己的客房去了。
木樨知道慧州身上藏著秘密,他不說是問不出什麼的,那就不問。
兩間客房中間只隔著一道牆,聽到巧珞還在教訓慧州,“姑娘好性子慣著你,我可不行,你是我買回來的就要聽我的。”
木樨笑著搖搖頭,坐在床邊拿出《易經》翻看了起來,只翻看了幾頁便昏昏欲睡了。
轉過天來,木樨穿戴整齊準備去藥鋪,發現街上戒嚴了,任何人不準出門。
一打聽才知道昨晚有一位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遭到了刺殺,受了重傷性命無憂,官兵在到處捉拿刺客。
木樨只好回到客房等待戒嚴解除,誰知道這一等就是三天。
第四天,官兵開始驅趕客棧裡住宿的客人,藉口是刺客在住宿的客人中,為了慧州的安定,所有的客人必須馬上離開。
明大夫被女婿接過去住了幾天,也要被趕出慧州城。
東郭梁帶著兩份禮物來給他們送行,說是魏襄侯的謝禮。
明大夫第一次收到這麼高檔次的禮物非常高興,回到西汶州可以在同行面前炫耀一番了。
許東家也急匆匆趕了過來,木樨把祈安堂的事全權委託給了他,離開了慧州。
回去的時候路經一座庵堂,木樨特意進去捐了香油錢,讓庵堂裡的尼姑為匡石念平安經。
馬車進城,正巧經過木樨為馨兒退婚的卦攤,便讓巧珞隨意去測一個字,給算卦的半仙一百兩銀子,人家幫了那麼大的忙總要答謝的。
巧珞很納悶,算卦的半仙是神人不成,測一個字要給一百兩銀子,雖然捨不得但還是按木樨的話做了。
半仙接過巧珞遞過來的兩個大元寶,激動得雙腿打顫癱坐在地上。
一年也掙不了這麼多銀子呀,老天開眼讓他發財了。
嘴裡唸唸有詞,“多謝施主大恩大德,叩謝佛祖保佑子弟遇到貴人。”
巧珞回到車上,不解地問木樨,“姑娘,算卦的穿著道袍,他怎麼叩謝佛祖保佑呢,不應該感謝三清仙人嗎?”
木樨幾乎笑噴,“那是個假老道,真和尚。”
“奧,”巧珞撓了一下頭,“和尚是光頭,可他有頭髮呀。”
“……”
“咳,”趕車的慧州小腿一蹬,笑得前仰後合,一甩馬鞭向城東駛去。
木樨先到煉丹房換回女裝,隨後帶著禮物去見了三姨娘。
三姨娘看到木樨回來,高興地合不攏嘴,“我左眼皮使勁地跳,猜你該回來了。今早特意上街買了一條魚,給你做清蒸魚吃。”
“馨兒這幾天也常常唸叨你,說想和你一起去學堂。對了,學堂裡的左先生派人來過了,說明明病了讓你去看看。”
木樨聽說明明病了,和三姨娘打了一個招呼,帶著巧珞去了明亮軒。
走進明亮軒,看到明明在廊下玩不像有病的樣子。
綠衣丫頭忙低聲說:“木姑娘是左先生病了,您快進去看看吧。”
原來是左先生病了,為什麼謊稱明明病了呢?
木樨走進內室,左先生病懨懨地躺在床榻上在看書。
“左先生,您哪裡不舒服?”
左先生面色慘白,人瘦了眼裡也沒有了神采。
拉住木樨的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只是多日沒有見到你,想和你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