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看傻了,看著軟榻上鮮紅的血漬,兩條腿直打顫,心裡暗自叫苦怎麼犯糊塗收了木樨的帖子,把她帶到東家面前。
如果東家有個三長兩短,他這份肥差也就幹到頭了。
姚東家被老婆的哭嚎聲吵得心煩,翻身坐起來喊道:“哭什麼,我還沒有死呢,等我死了再哭不遲。”
管家看著坐著發怒的姚東家猛然醒了,“東家,您坐起來了。幾個月了,您終於能坐起來了,我扶您起來在屋裡走走。”
姚夫人也停止了哭叫,愣愣地看著管家攙扶著丈夫在廳堂慢慢地挪動著步子。
木樨看姚東家能下地行走了,知道自己也該離開了。沒有打招呼,向院外走去。
“小木大夫,木神醫請留步。”姚夫人追到了大門口,把一疊銀票捧給木樨。
“多謝木神醫一針救命,無以為報,這是我兒子大郎五千兩銀子的賞錢,還有五百兩的出診費。求木神醫再給家主配一些鞏固康復的藥,以求他恢復如初。”
木樨遲疑了一下接過銀票,“三日後到頂記飯莊去取姚東家的藥,給他傷口的地方灑些三七粉就可以了。”
姚夫人把帶血的帕子收起來,“如果我想單獨找木大夫,去哪裡找您?”看她焦急的樣子,好像怕木樨從此消失不見了。
“我原來在東城門附近的杜氏藥堂,如今藥堂被燒燬了,還沒有來得及修繕呢?”
姚夫人長出一口氣,“杜氏藥堂我知道的,藥堂毀了不要緊,我讓人幫您修繕一下就好,這樣找您就方便了。”
木樨以為她就是隨口說說,也沒有往心裡去。
因為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霍文興在紫荊院曾讓她再配一些解毒的丹藥。
回到西汶州就把這件事情扔到腦後了,剛才突然想了起來。
她受不了霍文興壓制人的氣場,在他眼裡女人就是棋子,是擺設。
他知道了她女兒家的身份,心裡便更加瞧不起她。
想到收了他無比珍貴的龍血樹,解藥還是得配製一些。
回到煉丹房,木樨便忙碌了起來。
霍文興中的是奇毒,非一般解藥能解。她列出了九種配方,一一試驗,最後選出最佳丹藥備用。
“姑娘,你都兩天兩夜沒有閤眼了,該回去休息了。”巧珞把一碗紫米粥,兩蝶小菜放到桌子上。
木樨看向窗戶外,忙起來忘記時間了。
“兩天了,糟了,姚東家的藥還沒有配製呢,你馬上出城,到清閒居取些海馬粉,還有肉蓯蓉來。”
巧珞不放心地看著桌子上的粥,“姑娘吃了飯我就去。”
木樨為了照顧她的情緒,故作輕鬆地笑笑,“你去吧,我肯定吃飯。”
巧珞看她說得認真,收拾了一下出城去了。
等她兩個時辰後回來,粥早就涼了,木樨是一口都沒有吃,這讓她很沮喪。
把藥交給木樨,似乎有什麼話要說,看她心無旁騖的煉製丹藥便沒有敢打擾,天色將晚準備去晚飯了。
木姑娘兩天沒有好好吃飯了,給她準備些可口的飯食。
木樨煉製好姚東家的丹藥,看太陽已經西斜,拿著藥去了頂記飯莊。
頂記飯莊前,姚夫人像熱鍋上的螞蟻般來回徘徊。
她午時就來了,等了幾個時辰也沒有看到木樨的影子,心裡又急又氣。
擔心木樨像其他大夫一樣騙了銀子就跑路了,就在她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木樨趕到了。
“姚夫人久等了,”木樨把三大袋子藥放到馬車上。
“大藥袋子裡有小袋子,一天兩次,每次一袋用黃酒或者米湯送服。這是一個月的量,服用完了姚東家的病就能痊癒了。”
姚夫人把藥袋子攬在懷裡,像抱著寶貝一般,“小木大夫,你是我們姚家的恩人。如果家主的病再不好,銀樓怕要被人奪了去。”
“他身體康復,銀樓也能保住了,姚家上下幾十口也能安穩度日了。謝謝你……”
因為激動,說著哽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