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匡石回來,恐怕老宅子就被她們拆了。
新宅子是她修建的,絕對不允許姓鬱的作威作福,胡亂撒野。
巧珞給明明熬了小米粥,蒸了雞蛋肉羹,孩子吃飽後玩了一會就睡著了。
木樨讓巧珞照顧三姨娘和明明,出家門去了和旭家,她要去借大黑一用。
她不想和鬱氏姐妹發生正面衝突,和一對人事不懂的瘋狗沒什麼好說的,以狗對狗就可以了。
匡老先生身體好多了在院子裡遛彎,看到木樨來了熱情的招呼。
和旭只上了半天課就回家了,在和大黑嬉戲。
木樨又給匡老先生把了脈,說過幾天再送幾瓶藥過來,老先生就可以去學堂教書了,這讓老人家非常高興。
木樨也沒有隱瞞,把鬱家兩姐妹霸佔老宅子的事對匡老先生祖孫兩個說了。
和旭聽說有人霸佔木樨的房子,寬袖一甩就顯出了俠士的豪氣,“木姐姐不要著急,我帶著大黑去給你出氣。”
和旭的話正合木樨的意思,她就是要給踐踏藥圃的狗崽子一些教訓。
匡老先生心裡對大夫人有怨氣,沒有阻止和旭,只是叮囑木樨約束著和旭別讓她惹禍。
木樨點頭答應了。
和旭給大黑拴上狗鏈對祖父道:“祖父,我晚上可能不回來,您記得服藥。”匡老先生面帶微笑點點頭。
孫女的男孩子脾氣,是不能改了。
和旭跟著木樨到了老宅子,木樨去淺黛閣看明明,和旭帶著大黑去了後花園。
正巧鬱氏姐妹在後花園裡乘涼,一條白色斑點狗在草藥間,菜地裡來回亂竄。
鬱晴豔坐在涼亭裡,看著小狗在草藥裡撒花兒,撅著嘴跟鬱晴鵑抱怨。
“姐姐,咱們什麼時候才能把小童養媳和三姨娘趕出老宅子呀。我在這裡住夠了,院子雖大種的都是難聞的爛草,燻得我晚上都睡不著覺。”
“好好的後花園種些奇花異草不好嗎,種的都是青菜、甜瓜、豆子,太煩人了。老宅子跟新宅子是天壤之別,像到了山野鄉間似的。”
鬱晴鵑擰著秀眉,搖著美人扇,“你懂什麼,一天到晚就知道享樂,也不為自己的將來打算。這裡雖然簡陋些,每頓飯也是十個碟子八個碗的伺候著你。”
“也不想想自己的出身,你不過是一個不得寵的庶女,在家裡被嫡姐壓制的抬不起頭來。如果不是姑母把你帶到匡家,你早就被當做籌碼賣給老頭子了。”
“匡三公子我是見過的,那可是如山似塔,器宇軒昂的男人。匡家其他幾個公子跟三公子相比就是瓦礫對寶玉。我一眼便相中了他,求了姑母才跨進匡家的大門。”
“如果不是小童養媳長得太出色,我豈會把你帶進來,和你分享匡三公子。我警告你,三公子是我的,你老老實實做個姨娘,我就賞你一口飯吃。如果你有花花腸子,讓你過的比你娘還慘。”
鬱晴豔騰地站了起來,眼眸裡滿是怒氣:“我在姐姐眼裡是什麼,一個玩意嗎,用得著就用一下,礙眼了就搬走?”
鬱晴鵑冷笑了一聲,鄙夷地看了她一眼:“玩意兒還分三六九等呢,你最多算是一顆墊腳石。”
“你……”鬱晴豔用手指著鬱晴鵑氣得小臉煞白,她讀書少,想找些典故回擊都蒐羅不出來的詞。
鬱晴鵑把美人扇放在石桌上,放緩了語氣:“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罵馨兒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你就是什麼好鳥了?”
“你身上穿的,胳膊上帶的,頭上插的,哪一樣不是我給你的。也不想想你在你自己家裡穿的是什麼,用的是什麼?一件裙子你大姐穿了,你二姐穿,到了你這裡都補丁摞補丁了。”
“姑母叮囑了,別矯情別貪心先把小童養媳攆走了,其他的事情她會給我們安排。想想以後我是一品軍侯夫人,何等的風光,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聽著鬱氏姐妹鬥法,和旭再也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悄悄解開了大黑的狗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