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老夫人以死相逼,讓匡裘寬納了二姨娘進門。就這樣匡家家主兩天娶了兩位新婦,可謂春風得意。”
“大夫人哪裡受過這樣的屈辱,一頭撞在柱子上鮮血染紅了喜服。後來她病了一場,把匡家老宅裡的杏花樹全都砍了。”
“因為二姨娘先生了兒子,匡老夫人偏袒長孫,讓大夫人受了不少委屈。大夫人好強,有門路又會做生意,匡家的生意在她的打理下越做越大,富甲一方。”
“後來她生了二公子匡楠,夫妻感情才修復了一些。沒想到她的命不由她,因為兩個小孩子打架,匡老夫人訓斥大夫人,並讓她到祠堂去跪讀家訓。”
“不想那時候她懷孕了,經過這一番折騰就小產了,鮮血染紅了匡家祠堂。她抱著那塊肉在大雨裡哭嚎,聲音猶如厲鬼慘不忍睹。”
“她在匡家的列祖列宗牌位前發誓,要報復匡姓人,不放過任何一個庶子、庶女,她失去的讓匡家百倍千倍的償還。”
“她夜夜哭嚎,所有人的都認為她瘋了。但她沒有瘋,把匡家的生意都攬在了自己手裡,掌握了匡家的錢財命脈。”
“她把匡家成年的七八個大丫頭都給匡裘寬做了通房,不管美的,醜的,胖的,瘦的統統送到匡裘寬的床上。”
“只要這些丫頭懷孕了,她就擺酒席慶祝匡家添丁加口,世人都稱道她賢惠淑德。不想這都是她的報復手段,只要丫頭懷孕三四個月就會莫名其妙的小產,或者一屍兩命。”
“四姨娘是大夫人的陪嫁丫頭,僥倖生下了孩子,其他的丫頭都沒有好結果,也沒有留下一個孩子。”
“有一次匡裘寬病了,大夫說需要進補,大夫人就命人給他燉至親白肉給他吃,病果然好了。”
“病癒後,匡家家主賞了廚師很多銀兩。廚師不敢收,逼問原由才知道至親白肉是丫頭們流產後剩下的胎盤……”
“那時候只要匡家一擺添丁加口宴,棺材鋪就準備棺材,知道匡家又要死人了。這種情況持續了好幾年,提起鬱氏匡家人都不寒而慄,直到匡和敏出生才好些。”
“大夫人很少拋頭露面,卻在背後操作著匡家庶子、庶女們的生死。她把女兒和敏培養成才女,花錢為兒子匡楠捐官,讓他步入仕途。”
“匡楠想高娶一直沒有合適的親事,她便不許庶子、庶女們訂婚成親。老夫人屢次干預孫兒們議婚,都被她攪和黃了。”
“匡石帶你回來的時候,大夫人不許你們進家門,是因為她看匡石有出息,想撮合他和孃家侄女的婚事。匡裘寬也不敢違逆她的意思,匡石只好把你安置在破敗的老宅子裡,給你個清淨。”
“你七叔看到匡石抱著你跪在匡家門前了,實在讓人心碎。我們成親十幾年,那是第一次見他一個大男人掉眼淚。”
“他說如果是自己的兒子、媳婦,即使去要飯也要接他們回家的。天下哪有這麼狠心的爹孃,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七嬸嬸泣不成聲,木樨也被大夫人的經歷震驚了。
她還沒有見過大夫人,但經常聽到別人提起她。
也許匡和敏身上有她的影子吧,年青時顏如玉,可惜錯付了愛情嫁錯了人,大半輩子生活在仇恨中。
風流薄情的是男人,受到傷害的卻是女人和孩子。
“七嬸嬸,有一句話叫破財免災,銀子沒了還可以掙回來,如果身體垮了就沒有辦法了。這件事我去對七叔說,我相信七叔不會怪您的。”
七嬸嬸腸子都毀青了,收住眼淚緊緊抓住木樨的手,“我疑神疑鬼的事你可千萬不要告訴你七叔,要不然我都沒臉見他了。”
木樨笑了,七嬸嬸愛七叔猜疑一下都怕對方知道。
點點頭,給七嬸嬸倒了一杯水,走出了房門。
匡浦在廊下來回徘徊,看木樨出來,趕緊上前詢問妻子的情況。
木樨和他到了前廳,把一千兩銀子的事說了。
匡浦一拍大腿,“不就是一千兩銀子嗎,沒了就沒了吧。大夫人鬱氏坑害的匡姓人又不止我一家,就當花錢買教訓了。”
說完向後院跑去,對他來說妻兒最重要,不多時就傳來了秀靜開心的笑聲。
木樨沒有打擾秀靜一家人享受天倫之樂,和丫頭打了一聲招呼,離開了。
街上熙熙攘攘,路過一家酒館看到兩個大漢在暴打一個男子,走近一看,被打的人竟然是集百草的東家。
他衣衫不整,不知道什麼原因招來一頓胖揍。
集百草藥鋪的刀傷藥出現了不適應的情況,失去了角逐訂單的機會。
第二次試藥沒有出現意外,官府便不能抓人,那他為何自暴自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