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採元垂頭,神態尊重:“娘娘,青婕是個同流合汙的人,一切都務必服從上天安排。娘娘雖然心*醇親帝,可也該當尊重他的建議,如果是一味惡感厭惡……反倒影響了你們之間的情緒。”
皇后諷刺一聲:“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導我了?沒有我,你能有今日嗎?”
“娘娘對青婕的膏澤,我一輩子也不會忘掉,更感恩娘娘的*護寬容。”
“哼,便是因為顧慮著連城,因此我才會應允這樁婚事,這並不料味著我承受了你,清楚了嗎?”
周採元眉眼清靜,面上卻是一副客氣認錯的神態。
皇后瞥見她這神志便來氣,現在她雖然經不再想要周採元的性命,但關於她的好感經丟失殆盡了,如果可以……她希望這個女人再也不要發現在自己的面前。可這如何能辦到,這丫環完全油鹽不進,固執不化。換了旁人現在躲避都來不足,她倒是膽大,居然還敢跑到自己跟前來晃悠。
接下來,不論皇后如何冷言冷語,周採元都是無動於中,把皇后氣了個半死,卻又迫不得,終於或是命黃女官把她領出去了。
兩人走到門口,正巧瞥見一位華服美人在宮女的蜂擁下到了。
那眾心捧月的美貌女人滿臉皆是笑意,轉頭交託宮女們都退下,這才無限感傷地道:“醇親皇后,今日是來參見皇后嗎?”
瞧見安筱韶一臉促狹的笑意,周採元好像沒聽出話外之意,臉上浮起一絲很新鮮的淺笑:“你這一大早……特意來看我的笑話嗎?”
安筱韶的表情越發紅了:“誰說來看你了,人家今日天然有別事。”
周採元嫣然一笑,眼神晶亮,心念一轉道:“我聽說十皇子今日也進宮來了,莫非你便是為了與他相會——”
“……”安筱韶悄悄的在袖子下掐了周採元一把,那力道極大,周採元卻興奮地笑作聲來。
安筱韶瞪了她一眼,眨了眨眼睛道:“我以為你嫁給醇親帝后,好像心情很興奮——”
許是陽光璀璨的原因,周採元微微上挑的眼角,倏地染了一層淡淡的紅:“不是要去見皇后娘娘麼,快進去吧。”
安筱韶忍不住笑意更深,黃女官卻經走進了一步,歉意地道:“安小姐,娘娘剛剛下了,奴僕不敢打擾,只怕要請您稍候。”
安筱韶聞言便立馬從善如流地道:“那我翌日再來看娘娘。”說完,她拉著周採元便往外走,“來,我便日剛得了一本一百五十年的墨寶,替我好好鑑定一下。”
周採元被她扯著一路向宮外走去,安筱韶顯得喜悅如果狂,把她那幅畫形貌得天上有地下無,恨不得立馬便捧來給她看。她們兩人正在甬道上逐步走著,耳畔突然聽到一陣嚴峻的謾罵之聲。
遠處的過道人聲極為喧華,不斷傳來女人的嗚嗚之聲。
兩名宦官橫著一個年輕的女人,而那女人雖然生得美貌,卻是雲鬢狼藉,衣衫破裂,極為狼狽的神志。
“哼,還想著伸冤哪,真是蚍蜉撼樹,陛下現在可沒空見你!”一位領頭的宦官陰死陽活地冷斥。
女人的眼淚不斷地流淌下來,只如何嘴巴被布條堵著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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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一幕,使整個甬道填塞了肅殺凝重的空氣。便在他們抬著那女人走過來的時候,女人好像瞅見了她們,一個猛力的掙扎,從那兩個宦官手中翻騰了下來,半爬半撲倒在安筱韶的腳下。她嗚嗚著抬起眼睛,滿眼皆是伏乞之色。
安筱韶緊緊蹙起了眉頭:“你們在做什麼?”
領頭的宦官吃了一驚,瞧清了面前兩位朱紫,笑呵呵地上來道:“是安小姐和醇親皇后。”
安筱韶在宮中的地位非同一樣,她是皇后的親侄女,皇后沒有女兒,對她百般疼*,身份便跟公主沒有兩樣,便連陛下格外寵*的華陽看到她也要蝟縮三分。再加上附近這位是望而生畏的醇親皇后……宦官們更是肅然起敬,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小姐……這事兒可不歸您管,請您快出宮去吧。”宦官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