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姜帝喝得爛醉如泥,他是很後一個離開蕭冠雪宴會的人。當姜皇后帶著周採元回府的時候,他還在那邊暢意痛飲。因為太過暢快,他連雙腿都軟了,走路擺盪西晃,一下子撞到附近的隨從,一下子撞到路邊的假山。
路過花圃的時候,突然看到前方人影一動,他突然一驚,剎時酒醒了,厲聲呵斥道:“什麼人在那邊?”
他藉著酒勁瞪大眼睛,只見一個身影越走越快,姜帝蹣跚著大踏步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對方的後領:“你是什麼人?”
少年一扭頭,竟露出一張格外出眾的面貌。雖然尚未長開,可這張臉卻美得讓人連呼吸都停了。姜帝立馬心頭一跳,剎時只以為熱氣上湧,趁勢將他摟在懷裡:“呦,從哪裡來的小美人?”
少年驀地垂頭,一口瞄準姜帝的本領惡狠狠地咬下,姜帝吃痛地大吼一聲,想要用力甩開他,誰知這少年用盡功力,連皮帶肉一口撕下。姜帝只以為火辣辣的痛,有熱流順動手臂往下淌,他頓時大叫一聲:“賤婢!”猛力脫節了他,揚手便狠狠給了一巴掌。
跟在姜帝身邊的隨從迅疾跟了上來,一把將這少年推倒。假山有塊尖銳的崛起,剎時刺入少年的背心,他悶哼一聲,後背頓時疼痛難忍,一股溫熱的液體剎時打溼了後衫。他深知現在到了生死關鍵,也不向姜帝討饒,扭身便要往外跑。隨從一把提住這少年的口,便地往地上一扔。可憐他十三歲的年紀,立馬摔得皮斷骨裂,趴在地上哇地噴出一口鮮血。護衛趕了上來,眼看便要一刀結果他的性命,姜帝突然叫了一聲:“慢著!”
“是,帝爺。”護衛立馬退到一面。
姜帝現在酒經醒了三分,他周密盯著月光下衛風的嘴臉,當古人朱皓齒,長相秀美,長髮雖然混亂,卻閃著黑亮鬆軟的光芒。小小的嘴臉嫩白如玉,仿如果可以掐出水來。從前姜帝以為姜翩翩便是一個大美人,與這少年比起來,也要減色三分。這孩子才多大年紀,竟生得如此妖孽……貳心頭激烈跳動起來,剎時忘了還在流血的手,上前抬起衛風的面貌,微微蹙起眉頭:“瞧這丫環,生得可真美,如何我歷來沒有見過?”
安筱韶討要衛風的時候,姜帝正在暢快地與獨孤克飲酒,因此沒有特別留意。
護衛立馬應道:“回稟帝爺,這是今日明月郡主從紫衣侯貴寓帶回歸的。”
“侯府有此等絕色,嘖嘖——”姜帝的眼神逐步變得新鮮,雙眼在月光下散發著幽幽的光芒。他蹲下了身子,雙手摟住衛風的腰,少年冒死掙扎著向後退去:“攤開我!”
他如此冒死違抗,姜帝卻鬨笑:“既然進了帝府,那便是本帝的人,躲又能躲到哪兒去!來人,把他抬到本帝的寢室!”
話音剛落,一道女聲幽冷地傳來:“父親,如何對一個孩子也如此有興致?”
這聲音極其耳熟,姜帝把臉一沉:“周採元,我的事兒什麼時候輪到你作主了?”
周採元從月下走出,笑容柔順:“是出來散步,卻瞧見父親要收用這孩子,真是叫我驚異。”
“便是一個奴僕,又有何不可能?”
“父親,他是個男孩子,您好悅目清楚。”周採元微微揚眉,一縷嘲諷的笑意逐步表露出來。
姜帝一驚,周密地盯著少年的臉看了半天,臉上盡是狐疑。很久以後,他鬨笑一聲:“男也好女也罷,我如果是看中了,誰敢攔著?”
周採元嘴角愈發上揚,眼神卻越發冷了。從前她看在皇后面上,並未爽快和姜帝算總賬,對方竟如此色慾燻心,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著實叫人噁心。她上前兩步,便好擋在衛風的眼前,滿面淺笑,禮數殷勤:“父親,這孩子曾經安家的人了。”
“周採元,你這是在威逼我?”對方淡漠的眼神,如果好似果無地停在姜帝臉上,他不知為什麼覺得到心頭一陣發涼。
“你如果要如此想,我也迫不得。”周採元笑了笑。
“大膽!”姜帝怒聲呵斥身邊護衛,“還煩懣把他給我架過來!”
護衛立馬上前,可還不等他們抓到衛風,一道身影便攔在了他們眼前。護衛們尚未看清當古人是誰,便經被打得倒地不起,很緊張的一個連手骨都折斷了,痛苦的啼聲格外淒厲。
姜帝麵皮隱約抽動:“周採元,你唆使人與我動手!”
周採元面上的笑意如沐春風,黑暗的眼直直地望著他:“楚漢,還不退下!帝爺眼前,焉敢畸形。”
楚漢立馬恭身向姜帝施了一禮,退到周採元的身後,而另一隻手卻隱約別在腰間的長劍上,是在鑑戒。
姜帝立馬候解到周採元沒有半點怕懼自己,相反,她是盤算了主意要護衛這個少年。他下認識的一動,硬生生把訶斥收了迴歸:“既然是安小姐的禮品,我也不太好牽強……你務必搞清楚誰才是這帝府裡的主人,清楚了嗎?”
周採元一雙眼珠晶亮,月光下格外清涼:“天然清楚,青婕恭送父親。”
把他的護衛打得潰不可軍,卻口口聲聲都是父親,這丫環嘴甜心狠,手法了得。
姜帝冷哼一聲,甩袖拜別。
周採元目送著他拜別,神采變得越發極冷。姜翩翩懷孕以後,姜帝便開始四處獵美,今日很顯然是對這少年起了色心,真可謂是恬不知恥。
小蝶瞪了衛風一眼,叱責道:“不是讓你容易不要出門嗎,為什麼要在深更午夜跑到花圃裡來?”
衛風一聲不吭,只是伸脫手握住了周採元衣的一角。
小蝶驚呼一聲:“呀,你的髒手!”
衛風立馬像被燙了一下,縮回了手去。